林微目光一凝:“你姐姐现在在车上?”
“在。她说昨夜没睡好,想补觉。”
“带我去看看。”
林微下车,在萧北辰和云疏影的陪同下,走向后方马车。
阿雅娜的姐姐阿依莎单独乘坐一辆较小的马车,此刻车帘紧闭。
“姐姐?”
阿雅娜敲了敲车厢,“国师来看你了。”
车内寂静片刻,才传来阿依莎有些沙哑的声音:
“请……请进。”
阿雅娜掀开车帘。
车内,阿依莎靠坐在软垫上,脸色比昨日更苍白,额头上满是虚汗。
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包袱,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阿依莎姑娘身体不适?”
林微站在车外,没有贸然上车。
“没……没事。”
阿依莎勉强笑了笑,“只是有些晕车。”
林微看着她那双与妹妹相似却深藏不安的眼睛,沉默片刻,忽然道:
“姑娘怀中之物,可否借林某一观?”
阿依莎身体一僵,下意识抱紧包袱:
“这……这只是些随身物品,不值一看。”
“姐姐?”阿雅娜也察觉到了异常。
就在这时,阿依莎怀中的包袱突然透出一缕极淡的、常人难以察觉的黑气!
那黑气扭曲如蛇,试图钻出包袱,却仿佛被什么力量束缚,只能在布料表面游走。
阿雅娜惊呼一声,阿依莎更是脸色煞白。
林微眼神一厉,伸手虚抓——并非真的触碰,但一股无形的力量已笼罩车厢。
天衍罗盘在怀中金光大盛,那道黑气如同遇到克星,发出一声只有灵觉敏锐者才能听到的尖啸,瞬间缩回包袱内。
“萧兄,清场。”林微沉声道。
萧北辰立即挥手,周围锦衣卫迅速散开,在马车周围形成警戒圈,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柳如烟和南宫玉也闻讯赶来,一左一右护住马车。
林微这才上车,在阿依莎对面坐下。
车厢内空间狭小,两人相距不过三尺。
阿依莎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阿依莎姑娘,”
林微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黑石山祭坛废墟中,你拿了什么东西?”
阿依莎浑身一颤,良久,才颤声问:
“你……你怎么知道?”
“方才那缕黑气,与黑石山顶裂缝的气息同源。”
林微看着她,
“而且,从昨夜起,我就感觉到车队后方有异常的波动。
起初以为是错觉,但方才阿雅娜姑娘说心慌,我便确定了——是你身上的东西在作祟。”
阿依莎咬着嘴唇,终于,缓缓打开了怀中的包袱。
里面是几件换洗衣物,而在衣物最深处,露出一块拇指大小的黑色碎石。
那石头表面粗糙,隐约可见细微的晶体结构,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令人不适的寒意。
正是昨夜阿依莎噩梦时发烫的那块碎石!
“这是……”阿雅娜瞪大眼睛。
“祭坛中央的石头。”
阿依莎低声说,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捡它。
当时祭坛崩毁,这块石头滚到我脚边,我鬼使神差就……就藏起来了。”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
“国师,它是不是……是不是很危险?
我昨晚梦见很多裂缝,很多眼睛……是不是因为它?”
林微没有立即回答。
他伸出手,悬在碎石上方三寸。
天衍罗盘的金光从掌心透出,笼罩碎石。
碎石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如同血管般的纹路,那些纹路中,有极淡的黑气在缓慢流动。
“这是一块‘门石’。”
林微缓缓收回手,神色凝重,
“祭坛的核心碎片,承载着部分裂缝的力量。
它本身不危险,但……它会吸引裂缝另一侧的东西。”
他看向阿依莎:
“你这几天,是不是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看着你?
睡觉时容易做噩梦?
靠近水源时会感到莫名心悸?”
阿依莎重重点头,眼泪终于落下:
“是……我以为只是受了惊吓,原来……原来是它在作怪。”
“为什么不说?”
阿雅娜又急又气,
“姐姐,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我……我怕。”
阿依莎哽咽道,
“我怕你们觉得我是故意藏了邪物,怕你们不让我跟着回京,怕……怕再也见不到白狼部的族人。”
林微沉默片刻,伸手拿起那块碎石。
入手冰凉刺骨,仿佛握着一块寒冰。
但天衍罗盘的金光迅速包裹住它,那股寒意渐渐被压制。
“此物不能留。”
他沉声道,
“必须销毁。但普通方法不行,需要特殊处理。”
“怎么处理?”萧北辰在车外问。
林微思索片刻:
“需要至阳之物镇压,再以阵法炼化。
京城或许有办法,但路途尚远,需先设法封印。”
他看向阿依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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