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元在距离周文武三丈处停下,这个距离,足以让他发动致命一击,也足以应对任何变故。
赵启元嗤笑道:“怎么?周师兄难道还有翻盘的底牌?就凭你现在这油尽灯枯的样子?别再硬撑了,乖乖交出凝元果,看在我们同门多年的份上,我让你死得舒服点。”
“同门?”周文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声牵动了伤势,让他又咳出一口血,“你也配提同门二字?赵启元,你利欲熏心,不择手段,当年在青石坊市我就该不顾一切将你拿下!只恨我当时顾忌太多,让你这蛀虫逍遥至今,甚至敢在秘境中对同门下此毒手!”
“成王败寇,自古如此!”赵启元不耐地打断他,眼中杀机再现:
“周文武,收起你那套假仁假义!这修仙界本就是弱肉强食,机缘面前,亲兄弟尚可反目,何况同门?
像你这般迂腐不堪,死守着所谓的规矩和正道,简直是愚蠢至极!”
周文武艰难地调整了一下呼吸,眼神锐利如刀,直视赵启元:
“这不是迂腐,这是底线!
人若无所敬畏,与禽兽何异?
赵启元,你今日杀我夺宝,他日也必遭报应!
邪不压正,这是天地至理!”
“邪不压正?哈哈哈!”赵启元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话,仰天狂笑,笑声在荒谷中回荡,充满了讥讽:
“我的周师兄啊!
你怎么还是如此天真?
看看这云煞秘境,看看这修仙界!
哪一处不是血雨腥风,尔虞我诈?
所谓的正邪,不过是胜利者书写的历史!
只要我够强,拿到凝元果,成功筑基,乃至结成金丹,谁又敢说我半个不字?
历史将由我来书写!”
赵启元顿了顿,语气变得极其轻蔑,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
“周师兄,说真的,修仙界像你这么轴,这么认死理,坚信什么狗屁‘邪不压正’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是靠运气,还是靠你那点可怜的、自以为是的正义感?
我真是好奇得很呐!”
这番话如同毒刺,狠狠扎在周文武的心上,但他眼中的信念之火并未熄灭,反而因为对方的亵渎而燃烧得更加炽烈。
“道不同,不相为谋。”周文武缓缓吐出这几个字,一直垂在储物袋旁的右手猛地动了!
动作快如闪电,根本不像一个重伤之人!
一道土黄色的符箓被他瞬间激发!
那符箓并非攻击向赵启元,而是射向两人之间的地面!
“厚土载物,坤元缚灵!敕!”
符箓没入地面的瞬间,方圆十丈内的地面骤然亮起繁复的土黄色符文!
一股强大无比的厚重之力瞬间降临,如同无形的泥沼,将范围内的赵启元牢牢束缚!
不仅仅是身体动作变得极其缓慢艰涩,就连他体内灵力的运转都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变得滞涩无比!
这正是周文武压箱底的符箓——“坤元缚灵符”!
虽无直接杀伤力,但困敌、扰灵之效极强,是他准备用来应对强大妖兽或者争夺重宝时使用的底牌!
赵启元脸色剧变,他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万丈深的沼泽,举手投足都需耗费巨力,周身灵力运行不畅,连维持护体灵光都变得困难!
赵启元疯狂催动灵力,试图挣脱这突如其来的束缚,赤红色的灵光在他体表明灭不定,与那土黄色的符文之力激烈对抗,发出“嗡嗡”的异响。
“周文武!你阴我!”赵启元又惊又怒,他没想到对方重伤至此,竟还有如此强力的符箓。
周文武在激发符箓的瞬间,脸色更是苍白如纸,显然这最后的挣扎耗尽了他本就所剩无几的心神和灵力。
周文武靠着岩壁,气息微弱,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带着一种信念得伸的释然与决绝:“赵启元……我说过,邪不压正!今日就算我道消于此,也绝不会让你这卑劣之徒逍遥法外!今日定要将你斩杀!”
“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赵启元面目扭曲,嘶声怒吼,他感受着体内虽然滞涩但依旧在缓慢奔腾的炼气九层巅峰灵力,眼中闪过一丝狠绝。
不再试图全面对抗符箓的束缚之力,而是将几乎全部的灵力,孤注一掷地灌注向一直悬浮在他身前赤炎梭!
“给我燃!赤炎……破法剑!”
随着他疯狂的呐喊,赤炎梭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梭身那些黯淡的符文再次强行亮起,并且形态开始发生变化!
它不再保持梭形,而是在炽热的灵光中拉伸、变形,最终化作一柄长约四尺、通体赤红、剑身流淌着如同岩浆般纹路的火焰飞剑!
这柄火焰飞剑成型的那一刻,散发出的锋锐与灼热气息,竟暂时避开了部分坤元符的束缚之力!
虽然范围仅限于飞剑周围尺许,但这已经足够了!
“去死吧!周文武!”赵启元狞笑着,并指一点!
“嗖——!”
火焰飞剑发出一声尖锐的破空厉啸,虽然速度比正常状态下慢了许多,但在坤元符的束缚领域中,依旧是唯一能够自由行动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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