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我敢吗?”范志勇脸上血色更少,“胡青凌老祖坐镇,他老人家会看不出来?他没说,就是要么觉得问题不大,要么……!我这时候跳出去说大阵有问题,不是自己往刀口上撞?”
范志勇抓住李成杰的衣袖,声音带着恳求:“李师弟,咱们都是手艺人,跟那些打打杀杀的修士不一样!我就想求个安稳!你说……咱们要不要……早做点准备?”
“准备什么?”李成杰不动声色。
“比如……比如多备点丹药,尤其是疗伤和恢复灵力的!再比如,弄清楚工坊区有没有比较隐秘的、通往外面的应急通道?或者,万一……万一坊市真的守不住,咱们往哪个方向撤比较安全?”范志勇终于说出了真正的来意,他不仅是来分享疑虑的,更是来寻求“同盟”和“退路”的。
李成杰看着范志勇眼中那抹毫不掩饰的恐惧,心中了然。
这才是乱世之中,绝大多数普通修士最真实的心态。
什么宗门大义,什么斩妖除魔,在生死面前,往往都要让位于最原始的求生欲。
“范师兄,”李成杰缓缓抽回衣袖,语气依旧平静,“你的担忧,我理解。但此时妄动,恐惹祸端。坊市有金丹老祖坐镇,有大阵守护,远比外界安全。至于丹药,我自会按需炼制。应急通道?若有,也必是宗门机密,岂是你我能探知?安心做好分内事,静待前线消息,方为上策。”
这番话,四平八稳,滴水不漏,既没有答应范志勇任何事,也没有驳斥他的恐惧,只是将一切都推给了“宗门安排”和“静观其变”。
范志勇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李成杰那双平静得近乎冷漠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范志勇知道,从这位李师弟这里,得不到他想要的“保证”或“计划”了。
“唉……李师弟说得是,是范某心乱了。”范志勇颓然一叹,撤了隔音禁制,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邓新田关上门,看向李成杰,眼神中也充满了疑问。
李成杰却只是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做事。
有些话,不能对邓新田说,更不能对范志勇说。
范志勇的观察和猜测,很可能是对的。
大阵的异常,胡青凌老祖的沉默,前线消息的断绝……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可能——局势,并不像表面上那么乐观,甚至可能相当糟糕。
但正因如此,才更不能慌乱。
胡青凌老祖坐镇坊市,以金丹修士的修为和掌控力,若真到了危急关头,必然会有安排。
现在任何自作聪明的“准备”或“逃跑”,都可能在第一时间被当作“动摇军心”或“临阵脱逃”处理掉。
那滩广场中央的血色凹陷,就是最好的警告。
“等。”李成杰心中默念。
等前线确切的消息。
等胡青凌老祖下一步的指令。
在绝对的强者意志面前,弱者最好的选择,就是保持安静,并在安静中,为自己争取那一线稍纵即逝的生机。
夜幕,再次降临。
距离胡海南老祖率军出征,已经过去整整一天。
坊市华灯璀璨,阵法光芒依旧。
但那份令人窒息的沉默,如同不断上涨的潮水,已经淹没了大部分人的乐观。
没有捷报。
没有噩耗。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与寂静。
偶尔有灵光传讯从远方射入坊市核心区域,立刻会被执法弟子引导至特定地点,内容绝不外泄。
越是如此,猜测与恐惧便滋长得越快。
“一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就算是大战,也会有阶段性战报传回鼓舞士气……”
“会不会……已经……”
“闭嘴!你想进执法堂吗?!”
压抑的对话在阴影中进行。
李成杰站在炼丹室窗前,手中把玩着一枚刚刚炼制好的“回气丹”,丹药圆润,丹香内敛,品质极佳。
但李成杰的目光,却穿透夜色,仿佛看到了那遥远黑云山脉深处,可能正在发生的惨烈景象。
五位金丹,三百筑基,两千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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