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杰死死盯着那道静静立于阵法缺口处的灰袍身影,眼中除了震惊,更有一丝难以抑制的火热。
那五道火红剑光中蕴含的火焰之力,与他修炼的《焚天惊鸿剑诀》隐隐有相通之处,却又更加古老、纯粹、霸道!
若能……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胡光鉴的出现,如同定海神针,瞬间镇住了几乎崩溃的局势。
但同时也带来了更多、更深的疑问。
就在李成杰心念电转之际,孟冯墨的惊呼声刚落,胡光鉴尚未回应,另一道冰冷、沉凝,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声音,自血煞教大军深处响起:
“胡光鉴……你果然还没死。”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将战场上所有的嘈杂都压了下去。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北边一束遁光极速而来,血煞教大军如同潮水般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通道。
一道黑袍身影,显现而出。
此人同样身披黑袍,面容却未遮掩,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年纪,面容冷峻,线条如刀削斧劈,一双眸子深邃幽暗,仿佛能将人的神魂都吸进去。
他周身没有散发出丝毫灵力波动,但每踏出一步,脚下虚空都隐隐泛起涟漪,仿佛承受不住他的重量。
正是血煞教另一位金丹巅峰老祖——孟耀幡!(孟冯墨的族弟天赋惊人)
孟耀幡走到与孟冯墨平齐的位置停下,目光如实质般落在胡光鉴身上,冷硬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缓缓道:
“我道你胡老鬼一百多年前就该坐化,或是葬身在哪处险地了,没想到,竟还苟活于世。”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甚至带着明显的挑衅。
然而,胡光鉴闻言,布满皱纹的脸上却只是露出一丝澹澹的、近乎漠然的笑容。
他拢了拢袖子,仿佛在拂去并不存在的灰尘,声音依旧平静:
“小辈,老夫活得久,自然看得多。倒是你……”他浑浊的目光扫过孟耀幡,又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孟冯墨,以及下方黑压压的魔道大军,“这两年,太得寸进尺了。”
“得寸进尺?”孟耀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胡老鬼,修仙界弱肉强食,何来得寸进尺一说?”
“哦?”胡光鉴似乎来了点兴趣,微微抬眼,“照你这么说,今日老夫将你们尽数留在此地,也是理所应当?”
话音落下,一股澹澹的、却仿佛能焚灭万物的炽热气息,自他佝偻的身躯中悄然弥漫开来。
天空中的光线似乎都暗澹了几分,温度却在急剧升高。
孟冯墨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又退后半步。
孟耀幡眼神微凝,周身黑袍无风自动,一股同样深沉晦涩、却带着阴寒煞气的威压隐隐抗衡。
两股无形的气势在空中碰撞,没有声响,却让下方所有筑基期以下的修士感到胸口发闷,神魂颤栗,仿佛有两座无形的大山正在头顶对撞!
这是金丹巅峰级别的对峙!
李成杰屏住呼吸,《玄光鉴》全力运转,才勉强抵消那股源自灵魂层面的压迫感。
李成杰心中骇然,仅仅是气势的余波,就让他这筑基中期巅峰的修为感到如此压力,若是正面承受,恐怕瞬间就会被压垮!
对峙的中央,孟耀幡忽然笑了,那笑容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我自幼便听闻胡老鬼你的传说,”孟耀幡缓缓开口,声音如同冰冷的金属在摩擦:
“都说你是流云宗百年不遇的剑道奇才,火法通神,一人五剑,同阶无敌。”
孟耀幡顿了顿,目光如刀,上下打量着胡光鉴那看似普通甚至有些衰老的身躯。
“今日一见……呵呵,很一般啊。”孟耀幡嘴角的弧度扩大:
“如此岁数,也就这般实力?看来传言终究是传言,当不得真。”
这话语中的挑衅与轻视,几乎溢于言表。
孟冯墨在一旁听着,虽然觉得族弟这话说得很对。
但心中却想道老弟啊?你到底能不能打过?
这可是100多年前的金丹巅峰?你要是说他没有一点手段。打死我都不信?
胡光鉴方才的强势,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下方血煞教大军中,更是有不少人精神一振,觉得自家老祖果然霸气,面对这突然冒出来的老怪物也丝毫不惧。
然而,胡光鉴面对这近乎侮辱的话语,脸上那澹漠的笑容却丝毫未变,甚至连眼神都未曾波动一下。
他轻轻抬起枯瘦的右手,五根手指微微张开,灵枢镇元剑。
“嗡……”
细微却清晰的剑鸣声,自他袖中响起。
随即,五道色泽略有差异、却同样赤红如血、彷若由最纯粹火焰凝聚而成的剑形虚影,自他指尖缓缓浮现,围绕着他缓缓旋转。
每一道剑影都散发出截然不同的剑意:一道炽烈爆裂,一道灵动飘渺,一道厚重沉凝,一道迅疾如电,一道生生不息。
五把火剑虚影出现的刹那,周围的温度猛地再次飙升!
连空间都开始微微扭曲,光线折射,景象变得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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