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洪流碾过破碎公路,卷起的尘土像条苏醒的黄龙直扑天际。
一路上,车队都被无数双躲在暗处的眼睛窥探着,但在这片弱肉强食的废土上,能活下来的都是人精,没有人会傻乎乎的去找死。
零星匪帮隔着老远看见车队的架势,立马溜得没影。
偶尔有几只野生动物或是变异生物窜出来,还没等靠近就被精准点杀。
车厢里的都是百战余生的老痞子,枪法稳得吓人,专挑眼珠子打。
眼看着就快要走出草原。
“头儿!右侧丘陵,变异牛群!七点方向!”
对讲机里“鼹鼠”的警告刚传出来,侧翼丘陵后已经冲出十几道黑影。
这些畜生跑起来比改装卡车还猛,铁蹄踏地的闷响连成一片,少说时速八十码。
变异野牛个个壮得像移动的水泥墩子,碗口大的蹄子砸在地上咚咚作响,跑起来犹如发生了地震。
它们眼珠子通红,扬起的尘土把半边天都染黄了,所过之处草皮翻卷,宛如灾厄降临。
刘轩眉头一皱,推开顶盖钻出车外。
一股无形的威压以他为中心荡开,整个车队齐刷刷的停了下来,荒野上顿时寂静得可怕,只剩下野牛粗重的喘息由远及近在旷野间回荡。
旁边哐当一声,张德彪已经套上了全身合金复合装甲。
这憨货扭了扭脖子,关节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盾阵,起!”
他低喝一声,已经下车整队完毕的二十名重装步兵应声而动。
这些汉子个个身高体壮,披着快二百斤重的复合装甲,手中的塔盾足有半人高,修长的斩马刀握在手中。
脚步落地铿锵有力,二十面巨盾轰然落地,盾底钢刺深深扎进泥土,瞬间立起道密不透风的钢铁城墙。
昏黄的阳光照在冰冷的盾面和刀刃上,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干!”
“哞!”
人吼牛嚎狠狠撞在一起。
首当其冲的三面巨盾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最前面的一个大汉闷哼一声,整个人被撞得向后滑出半米,靴子在泥地上犁出两道深沟。
但他死死抵住盾牌,额角青筋暴起,愣是没让盾阵出现缺口。
“顶住!”张德彪的吼声在阵后炸响。
他一个箭步上前,阔剑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当头劈下,剑锋在牛背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槽。
吃痛的野牛发狂般撞向盾阵,却被两侧迅速合拢的盾牌死死卡住。
这时阵型突然变化。
第二排的盾兵猛地踏前一步,盾牌上缘突然架起一排斩马刀。
随着一声令下,十面盾牌同时前顶,锋利的刀刃狠狠扎进牛腹。
惨烈的牛嚎声中,那一排整齐的伤口喷出浓稠的鲜血,顺着盾面往下滴落。
但斩杀一头还有十几头,变异牛群的冲击一波猛过一波。
左侧盾阵突然被撞开个缺口,一头带有明显母牛特征的野牛低头钻了进来,锋利的牛角一剜,便刺穿一名汉子的大腿。
“找死!”
张德彪眼疾手快,阔剑横拍而出,剑面结结实实拍在牛头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虎口发麻,那畜生也被拍得晕头转向。
缺口立刻被补上,受伤的壮汉咬了咬牙,抹了把溅到脸上的血,两手撑地往后爬。他需要快速脱离盾阵,让旁边的兄弟补上自己的位置。
这些厮杀汉配合得天衣无缝。
每当有盾手被震得后退,立刻有人补位;每当有野牛试图从侧面突破,总会有数面盾牌同时封堵。金属与骨肉碰撞的闷响不绝于耳,火星不时从刀刃与牛角的交锋处迸溅。
战斗正酣,地底突然传来声闷雷般的咆哮。
一头肩高三米的巨牛排众而出,周身绕着幽蓝罡气,蹄子落处地面龟裂。
它猩红的眼珠子死死盯住张德彪,低头就冲了过来,活像辆开足马力的坦克。
“二阶的!”
张德彪不惊反喜,迎着头就撞了上去。
轰——!
阔剑和牛角硬碰硬,火星子四处飞溅。
张德彪整个人倒飞出去,叮叮当当滚出老远,还在地上砸出个坑。
就在新人们替他担忧之时,这货爬起来抹了把脸,咧嘴大笑:“妈的,真他妈够劲!”
刘轩眯起眼睛,断水剑悄无声息出鞘。
剑身上喷吐的碧色剑气像活物般不停流转。
似乎感受到了威胁,那头得手的巨牛调转方向,埋头就朝着刘轩猛冲过来,蹄子刨起的泥土扬得老高。
刘轩嘴角一勾,身形快如闪电,迎了上去。
众人只看见一道碧色电光切入牛群,所过之处血雾喷溅,野牛的哀嚎此起彼伏。
剑气纵横间,每一剑都精准地点在野牛颅骨最脆弱的位置。
等他重新出现在车顶时,除了几头被刻意敲晕的小牛犊子,其余野牛全都在草地上躺的板板正正。
每具尸体颅骨上都多了个精准的剑孔,包括那头看似凶猛的二阶。
鲜血顺着剑孔汩汩流出,在焦黄的土地上汇成一个个小小的血洼。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