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市的第三、四天,秦瑞白天依旧有商务活动。陆琪琪则陪着外公去拜访了几位老朋友。
这天下午,秦瑞忙完,给陆琪琪发了条微信,依旧是言简意赅的风格:【晚上想吃什么?我‘顺手’带回去。】
陆琪琪看着这条微信,心跳又不争气地加快了。她犹豫了一下,回复:【不用麻烦啦二哥,外公家阿姨应该快回来了。】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秦瑞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陆琪琪看着屏幕上跳动的“秦瑞”两个字,手忙脚乱地接起:“喂?二哥?”
“不麻烦。”电话那头,他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比面对面时少了几分冷硬,“有什么想吃的?京市特色。”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持?
陆琪琪捏着手机,心里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抵抗住诱惑,小声说:“那……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吃上次没吃到的驴打滚,还有……豌豆黄。”
“好。”秦瑞应下,顿了顿,又问,“还有吗?”
“没、没有了!谢谢二哥!”陆琪琪赶紧说。
“嗯,大概一小时后到家。”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陆琪琪握着手机,心里像是揣了只小兔子,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居然……特意打电话来问她想吃什么?
一小时后,秦瑞准时回来,手里果然提着好几个印着老字号标志的纸袋。除了陆琪琪点名要的驴打滚和豌豆黄,还有艾窝窝、糖耳朵等好几样精致的小吃。
外公看着满满一桌子点心,笑得合不拢嘴:“小瑞啊,你这是把人家点心铺子搬回来了吧?”
秦瑞神色如常:“不多,尝尝鲜。”
陆琪琪拿起一块驴打滚,糯米软糯,豆沙香甜,入口即化。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
“好吃吗?”秦瑞看着她,忽然问。
“好吃!”陆琪琪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特别好吃!谢谢二哥!”
秦瑞看着她满足的样子,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转瞬即逝。
晚上,外公睡得早。陆琪琪和秦瑞坐在客厅里,一时无话。
电视里播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陆琪琪绞尽脑汁想找话题,忽然想起白天陪外公见的一位老爷爷是搞古建筑保护的,便随口提了一句:“今天陪外公去见了一位研究古建筑的陈爷爷,听他讲那些榫卯结构、飞檐斗拱,觉得好神奇啊。我们老祖宗的智慧真是了不起。”
她本来只是没话找话,没想到秦瑞却接话了:“嗯。力学和美学的完美结合。你感兴趣?”
“有点兴趣,觉得挺酷的。”陆琪琪老实回答,“以前还想过,要是没学财务,去学建筑也挺好玩的。”
秦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陆琪琪也没在意,继续看着电视。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有点口渴,起身去厨房倒水。回来时,发现秦瑞正拿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着什么,神情专注。
她没打扰他,安静地坐回沙发。
又过了十几分钟,秦瑞放下手机,看向她,语气平淡地提起:“下个月海城博物馆有个关于中国古代建筑艺术的特展,展品里有不少珍贵的建筑图纸和模型。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陆琪琪愣住了,惊讶地看着他。
他……他刚才是在查这个?就因为自己随口说了一句对古建筑有点兴趣?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涌遍她的全身,让她鼻子都有些发酸。
他记得她爱喝的豆浆,记得她想吃的小吃,甚至……把她随口的一句话都放在心上,并默默地为她提供了相关的信息。
这种无声的、细致的关怀,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她心动。
“好……好啊。”陆琪琪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她连忙低下头,掩饰住有些湿润的眼眶,“谢谢二哥,我……我一定去看。”
陆琪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这几天和秦瑞相处的点点滴滴,像电影画面一样在她脑海里反复播放。
他晨跑后“顺手”带来的早餐;高尔夫球场上从身后握住她的手,低声说“专心”;棋盘前耐心地点评指导;以及,因为他记得她随口一句话而推荐的特展……
每一幕,都像是投入她心湖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最终汇聚成汹涌的浪潮。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上秦瑞了。
不是对哥哥朋友的敬畏,不是对优秀前辈的崇拜,而是真真切切的,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她想靠近他,想了解他更多,想……和他在一起。
这个认知让她既兴奋又害怕。
兴奋的是,她似乎能感觉到,秦瑞对她,也并非全无感觉。他那些细微的、不着痕迹的关心和特殊对待,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害怕的是,他那么优秀,那么冷静自持,而她,只是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小姑娘。她怕自己的感情对他来说是一种负担,怕被拒绝后连现在这种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都无法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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