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孩子们去喊她吃饭，秋禾还在那半天杵着吹冷风。
秋禾拍了拍自己有些冻僵的脸，又搓了搓手，试图让自己暖和起来，她冷不丁打了个激灵，感到寒意都钻到骨头缝里了。
她想装作若无其事，但周天牧说的话在脑海里来回闪现，她还是恍惚，仿佛刚刚那个视频根本不真实。
她的周警官怎么会对她用如此语气说这样的话？她一时接受不了，可又不知作如何反应，她选择性忽略。对，刚刚应该是被风吹得脑子出现幻象了，她安慰自己，然后跟着小屁孩进了屋。
屋子里已经欢声笑语再次热闹起来，大人们喝着酒说着话，女人们有的围着孩子在照顾，有的也在喝酒，赵岚走过去拉了一下她，问：“你姐怎么说，什么时候回来？这天都黑了。”
秋禾反应过来，说：“姐跟朋友在一起，她们大学宿舍好几个同学都来了，大家难得聚在一起怎么也要好好说说话，晚上不回来吃饭了，不过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赵岚点点头，拍了拍她：“那你去吃饭，吃好了我们也要回去了。”
秋禾看了一眼父亲：“妈，爸是不是又在喝？”
赵岚瞅了一眼：“没，中午喝了，晚上我让你舅舅们不准让他喝，这会喝的是茶叶水。”
秋禾哦了一声，扒拉着面前的饭，赵岚转身坐到丈夫身边。
秋禾跟父母走回去到家门口的时候，秋实的车也刚从路口开进来，车子的大灯正好照着开门，他们仨都被大灯照的晃了眼，秋实熄了火从车上下来，赵岚问她吃了没？秋实说吃过了。
一家子进了屋，父母直接去了一楼卧室，姊妹俩上了楼，秋实心情不好不想说话，见妹妹似乎也没什么兴致，两姊妹倒是默契的谁也没主动开口。
秋禾回了自己房间，秋实似乎想起今晚她不是想跟自己睡吗，想了想，微信问：“今晚不跟我睡了？”
秋禾看到手机提示还以为周警官呢，拿起一看是姐姐，躺在床上发了会呆，起来去了姐姐房间，然后一把摔在她床上不起，头蒙在被面上。
秋实被她这动作吓了一跳：“又唱哪出？”
秋禾蒙着被子上闷闷道：“周警官好像要跟我分手。”
秋实看着她这样子，语气凉凉道：“你心里不是早有数吗？”
秋禾将头抬起，头发有些乱糟糟：“没数，我觉得不至于分手吧，我又不是不愿意跟他。”
秋实看着她不说话，秋禾理了下翘起的头发，坐起来，将周警官傍晚那通电话内容告诉她，秋实没什么反应，提醒她想跟她睡先去洗漱，要不然别想上她床。
秋禾噘噘嘴，起身准备下楼洗漱，走到房门口猛然回头：“你不也没洗？”
秋实一怔，淡定道：“我洗过了。”
秋禾精神恢复，看着她哦了一声，笑嘻嘻下了楼去。
秋禾再上来的时候，秋实已经靠着床头在刷手机，秋禾三下两除二脱了外裤外套，钻到被窝挨着她旁边，哆嗦了一下下。然后问：“你跟方远哥睡了？难怪回来那么晚？”
“这不是你期待的吗？”秋实没看她答道。
“今天是不是又回到初恋的感觉？”秋禾的心思已经完全转移到姐姐身上。
秋实问：“什么是初恋的感觉？”
秋禾看她：“心动啊，小鹿乱撞、心花怒放啊。”
秋实想了下，笑了笑：“我们今天登了振风塔，沿着长江边走了走，吃吃饭就这样。我都不是情窦初开，哪来你说的那种一头热的感觉。”
秋禾盯着姐姐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问道：“你俩睡了几次？你感觉怎么样？”
秋实一巴掌给她推到一边，“你脑子里就对这些感兴趣是吧？”
秋禾嘿嘿笑了说：“你俩那么久没见，不可能吃吃喝喝嘛，再说方远哥找你肯定喜欢你想睡你啊，我用脚指头都能想到。”
“别说我了，你想好周警官的话了吗？什么时候跟爸妈说你和他的事？”秋实问。
切换到秋禾身上，没来由地她又怂了：“我不知道。”
秋实白了她一眼：“我要是周警官，我也生气。”
“我也很喜欢他啊，只是我说不出口，你说我突然跟爸妈说，他们能不能接受？”秋禾心里打鼓。
“这有什么担心的，你谈恋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秋实觉得妹妹的顾虑点有些奇怪，想了下说：“你心里是不是担心你去了上海工作以后跟周警官感情能不能走到最后也是个未知数？”
秋禾眨了眨眼没点头也没否认，“我不知道。”
秋实叹了口气，“说明你自己还没想清楚，你应该只是觉得你跟周警官还没到那种谈婚论嫁的地步或者说你不想那么早步入婚姻。”
秋禾抱住姐姐：“知我者姐姐也。”
秋实拍了一下她的手，“你别对我动手，我身上有些不舒服。”
啊？秋禾坐正，看她：“你怎么了？该不会怀孕了吧？你们不是今天才睡吗？不会那么快中标吧？”
秋实忍不住踹了她腿一下，“滚，就知道瞎说，我大姨妈可能要来了。”
哦，秋实不好意思摸摸头。
秋实有不客气朝她翻了个白眼：“你就是有做渣女的潜质，想自由又想白嫖人家周警官。”
秋禾反驳：“我哪有？结婚对女人来说本来就是束缚，展不开拳脚嘛。”
秋实不理她：“人家周警官不一定等得起。”
秋禾又有些丧气，“我俩认识在一起本来就没多久时间吧，等一等怎么啦，等我在上海适应，站稳脚跟赚了些钱，我再结婚不好嘛。”
秋实将手机放下，说：“那你想清楚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跟你的周警官好好沟通，别到时候后悔。”
秋禾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重新躺下。
过了会，秋禾声音又响起：“姐，明天我们带爸妈先开车去哪？”
秋实说：“我刚看手机了，没什么问题就按之前的计划路线走，不搞太远太累。”
秋禾嗯了一声不说话了，两姊妹各想各的重新归于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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