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周,江辰如同一个隐形的幽灵,游走在香港这个沸腾的金融修罗场。
他谢绝了李远东再次安排的各种奢华社交,只以“需要专心研究市场”为由,将自己大半时间禁锢在半岛酒店的套房和几家顶级国际券商的VIP交易室。
他并没有直接大张旗鼓地反向操作,那太显眼,也太容易在牛市末期的疯狂中被轧空。
相反,他利用自己对整体趋势和局部板块的精准“洞察”(源自分解海量报告和对产业逻辑的深刻理解),在港股市场进行着精密的短线操作和高频套利。
当市场普遍看好地产股时,他通过异能解析的宏观数据,知道利率上升压力和过度杠杆的风险已近在咫尺。
他并不直接做空地产业巨头,而是提前小幅布局了一些与之关联度高、但更脆弱的建筑材料和中介服务类公司的看跌期权,或者在其股价随板块冲高时,进行程序化高频的日内反向小单抛售,积少成多。
当舆论追捧某些受益于出口概念的工业股时,他已从全球贸易数据中“看”到贸易摩擦的阴影和保护主义抬头的苗头。
他会选择在利好消息出尽、股价拉升的瞬间,利用券商提供的融资杠杆,进行快速的“闪袭式”做空,赚取短期回调的利润后迅速离场,绝不恋战。
他的操作频率高,方向多变,单笔规模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引发市场瞩目,又能像最灵敏的食肉鱼一样,从市场波动的涟漪中精准撕下肉屑。
他依赖的不仅仅是异能带来的信息优势,更是将这些信息转化为具体交易策略的超强执行力,以及对市场情绪和资金流向的微观把握。
李远东偶尔来看他,见他终日对着闪烁的行情屏幕和各种曲线图,忍不住劝道:“阿辰,你这是何苦?现在行情这么好,随便买几只热门股放着就能赚钱,干嘛搞得自己这么辛苦,像个操盘手似的?”
江辰只是淡淡一笑:“习惯了,自己动手算得清楚些。”
他无法解释,他是在为一场史无前例的狩猎积蓄弹药和磨砺爪牙。
李远东见他主意已定,也不再强求,只是摇头感慨江辰还是改不了做实业的“劳碌命”。
半个月后,江辰清算了他在港股市场上的所有头寸。
账户里的数字,已经从最初的1.5亿美元,稳步增长到了2亿美元。
在遍地股神、动辄宣称翻几倍的狂热氛围里,这个收益率不算惊人,甚至有些“保守”。
但只有江辰自己知道,这五千万美元的增值,是在严格控制风险、几乎没有暴露任何单项巨大头寸的情况下取得的,其含金量和安全性远超那些建立在沙滩上的财富城堡。
资金到位,下一步就是选择武器和战场。
他早已选定了目标:做空美股,尤其是代表美国传统工业经济的道琼斯指数。
相比于波动更剧烈、受科技概念影响更大的纳斯达克,道琼斯的成分股更“重”,在系统性风险爆发时,下跌可能更具连贯性和代表性,也更容易通过指数期货和期权进行大规模操作。
他急需一个可靠的、能隐秘处理巨额国际金融衍生品交易的渠道。
几家美资大行实力固然强劲,但审查严苛,且与美国监管机构关系紧密,不利于他进行这种带有“先知”色彩的逆向操作。
相较之下,总部位于伦敦且在亚洲深耕多年的渣打银行,因其独立的英国背景和在亚洲的广泛网络,成为了更为合适的选择。
渣打对私人银行客户的隐私保护相对较好,其衍生产品平台也能满足江辰的需求。
在一个周二的上午,江辰亲自来到了位于中环的渣打银行总部大楼。
接待他的是一位资深的私人银行董事,姓陈,约莫五十岁,衣着严谨,带着典型英式银行的沉稳与专业,没有丝毫过度热情。
“江先生,欢迎光临。李生已经提前打过招呼,说您是一位非常重要的客户。”
陈董事将江辰引入一间装潢奢华且隔音良好的会客室,“听说您对国际市场的衍生产品感兴趣?”
“没错。”江辰直截了当地递上了一份经过精心准备的资产证明和江记集团的部分资料(用于证明资金来源的合法性),“我需要在贵行开设一个能够交易美国股指期货和期权的账户。初始注入资金2亿美元,后续可能会追加。”
陈董事的眼角微微一动。2亿美元,即使在见多识广的渣打私人银行,也是一笔不容忽视的资金,更何况来自如此年轻的内地客户。
“当然可以,江先生。我们能够提供标准普尔、纳斯达克和道琼斯指数的相关期货、期权产品,杠杆比例可以根据您的风险承受能力进行协商。”
陈董事一脸严肃地介绍道,“不过,鉴于这类产品的风险性,我们需要对客户进行更详细的尽职调查和风险评估,也希望了解您大致的投资策略方向,以便提供合适的建议。”
江辰早有准备。他拿出一份简洁而条理清晰的“投资备忘录”,上面写着基于对美国经济“潜在放缓风险”、“估值压力”和“地缘政治不确定性”的担忧,计划采用“波动率对冲”和“趋势跟踪”相结合的策略,并强调会严格遵守风险纪律,设置明确的止损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