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直接获取核心技术和挖走关键人员在当前环境下风险过高后,江辰迅速调整了策略。
一个更加隐蔽、合法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成型——既然无法立即带走技术图纸和人员,那就先获取存在于这些技术人员头脑中的思想、经验和未来构想。
他再次约见了米哈伊尔副厂长,地点换到了市郊一家安静的私人农庄餐厅,这里比城内的任何场所都更安全。
“米哈伊尔·彼得罗维奇,”江辰为对方斟上一杯格鲁吉亚红酒,“您和您的同事们让我深深折服。
我一直在思考,如何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既能为贵厂保留这些宝贵的思想,又能让这些创意得到应有的回报?”
米哈伊尔品着酒,眼神带着询问:“江先生的意思是?”
“我想发起一个非公开的技术创意征集计划。”江辰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以我香港公司的名义,聘请贵厂有兴趣、有想法的技术人员,作为我们的‘特约技术顾问’或‘外部概念设计师’。
他们不需要透露任何现行机密,只需基于他们的专业知识和个人想象力,为我们提供关于未来航空技术、先进制造工艺、新材料应用等方面的概念设想、原理草图和理论分析。”
他进一步解释:“比如,如何设计更高效的机翼结构?
如何改进现有焊接工艺?
甚至对未来飞机形态的大胆想象……任何有合理技术逻辑的创意,哪怕只是初步的设想,只要提交给我们,经过我方技术团队初步评估认为‘具有启发价值’,我们就会支付相应的咨询费——用美元结算。”
米哈伊尔的眼睛亮了起来,但随即露出谨慎:“这听起来……像是某种智力竞赛?但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我们可以给它一个正式的名义。”江辰早有准备,“比如‘未来航空技术概念研究合作项目’,或者‘国际工程师创意交流计划’。
参与方式完全自愿、匿名提交创意,通过您信任的渠道转交。
我们只评估技术思路的价值,不过问具体来源。报酬通过香港银行转账或现金方式支付,确保参与者的隐私和安全。”
米哈伊尔沉默地转动着酒杯,显然在权衡利弊。
他深知,厂里许多技术骨干现在连基本生活都难以保障,而头脑中的知识和创意是他们唯一未被贬值的“资产”。
如果能通过合法渠道将这些“无形资产”变现,对稳定人心、保留火种有难以估量的意义。
更重要的是,这似乎不直接触犯任何现行法律或保密规定——提交的是面向未来的“概念创意”,而非现役装备的具体图纸。
“报酬……大概是什么标准?”米哈伊尔最终问道。
“根据创意的技术深度、新颖性和潜在应用价值,单份提交的报酬在500到5000美元之间。”
江辰给出了一个足以让任何苏联工程师心跳加速的数字——在这个年代,苏联顶尖科学家的月薪换算成美元也不过一两百,“对于特别出色的系统性构想,我们还可以考虑签订长期咨询合同。”
米哈伊尔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想……很多人会感兴趣。但必须非常小心,参与的人必须是真正可靠的,提交的内容绝不能涉及任何具体型号的现役技术参数。”
“当然,安全第一。”江辰举起酒杯,“这只是一个思想交流的开端。
或许未来,当局势稳定下来,我们可以有更深度的合作——比如在第三国设立联合研发中心,邀请贵厂的专家参与民用航空技术的开发。
但那是后话,现在,让我们先帮助那些有才华的人,让他们至少能获得应得的尊重和……面包。”
几天后,在米哈伊尔极其谨慎的安排下,一则消息在切尔尼戈夫飞机制造厂少数核心技术人员圈子里悄然流传:一家“国际航空技术概念咨询公司”正在非公开征集未来技术设想,报酬丰厚,绝对保护隐私,提交内容必须为原创的、非涉密的个人技术构想。
起初,人们将信将疑。
但当第一位大胆提交了关于“复合材料机翼整体成型工艺优化设想”的中年工程师,在一周后收到一个匿名的包裹,里面装着崭新的1000美元现金和一张用俄语打印的感谢信时,消息如野火般在可信赖的小圈子里传开。
包裹里还附有一份简单的协议草案:如果创意被采纳用于非涉密的民用技术研发,未来还可能享有象征性的知识产权分成。
物质激励是强有力的,但对于这些沉浸于技术世界大半辈子的人来说,另一种诱惑或许更为致命:自己的构想,有可能被认真对待,甚至在未来某一天变为现实。
接下来的几周,江辰在切尔尼戈夫租用的安全邮箱,开始收到各种奇思妙想:
有的提交了详尽的“可变后掠翼同步机构简化设计方案”,图文并茂,甚至包含了应力计算手稿;
有的提供了“钛合金电子束焊接过程热变形补偿算法”的推导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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