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天边未明,城市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警局地下羁押区的走廊灯光昏黄,脚步声被厚重的墙壁吞噬,只有苏棠一人缓缓走向那间熟悉的审讯室。
她手中捏着一张打印的照片,是沈瑶亲笔写下的信件片段,字迹冷峻锋利,落款日期就在林疏影被捕前两天。
门开,林疏影正坐在对面,头发凌乱,眼神却依旧锐利。
她抬眼看了苏棠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讽刺:“又来了?这次还带了什么‘惊喜’?”
苏棠没说话,只是将那张照片推到玻璃窗前,轻轻放在桌面上。
林疏影的目光落在照片上,脸色瞬间变了。
“这是……”她低声道,眉头紧蹙,指尖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沈瑶写给你律师的。”苏棠声音平静,指尖轻轻点了点照片边缘,“你不是她的目标,顾氏才是。你想继续被利用,还是现在就抽身?”
林疏影的手指微微颤抖,她咬牙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她一直在找一个人——当年毁掉沈家的关键证人。”
苏棠眼神一凝:“你知道是谁吗?哪怕只有一点线索?”
林疏影沉默了几秒,才低声开口:“我只知道那人曾是顾父最信任的人之一……具体是谁,沈瑶从来没说过。”
话音未落,审讯室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靠近。
苏棠迅速收回照片,站起身来,语气不容置疑:“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我会让警方重新评估你的案件。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林疏影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盯着她,眼神复杂,像是在权衡着什么。
苏棠转身离开,心中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与此同时,在城郊一处戒备森严的看守所内,沈瑶正在接受例行探视。
她的律师穿着正式西装走进房间,神色如常地递上文件,两人开始例行谈话。
“文件都按你说的处理好了。”律师推了推眼镜,声音平稳。
“嗯。”沈瑶淡淡应着,手指看似随意地翻动纸张,“外面没什么动静吧?”
“一切正常。”律师答得滴水不漏。
然而没人注意到,在翻动一页文件时,一个微不可察的动作悄然完成——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片夹进了文件中。
沈瑶目光一闪,不动声色地将纸片收入袖中。
几分钟后,律师离开,而沈瑶则低声对旁边的狱警说道:“我想给我的朋友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几分钟后,通话接通。
“老K。”她低声道,声音压得极低,“启动‘红雀计划’,让李律师配合我们下一步行动。顾砚那边有动静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后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他昨晚调了安保力量,暂时没发现具体目标。明白你的意思,这就通知李律师。”
挂断电话后,沈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翌日清晨,顾氏集团总部,顶层会议室。
顾砚站在落地窗前,神情冷峻。
他的身旁站着技术团队负责人,电脑屏幕上是一段刚刚还原的模糊视频画面。
画面中,一名男子正与沈瑶密谈,言辞激烈,气氛紧张。
虽然画质不高,但通过人脸识别系统,他们已经确认了男子身份。
“李律师?”苏棠看着屏幕,语气冰冷,“原来他一直在幕后操控一切。难怪沈瑶在看守所里还能如此从容。”
顾砚缓缓转身,目光深沉:“他是父亲生前最信任的法律顾问之一,掌握着顾氏最核心的秘密……包括那笔未公开的海外信托基金。”
苏棠心头一震:“那笔基金关系到顾氏的根基,他要是动了歪心思……”
“他已经动了。”顾砚打断她,指尖在桌面上轻叩,“技术组,能恢复他们的对话内容吗?”
负责人摇头:“信号被干扰得太严重,只能听到零星几个词,‘账户’、‘转移’、‘时机’……”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助理探头进来:“顾总,陈律师到了,说有重要发现。”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朝门口走去。
会议室内,陈律师已坐在桌旁,神情凝重。
“我们在整理过去十年的交易资料时,发现了一笔异常资金流动。”他指着电脑屏幕,“流向一家名为‘恒远资本’的离岸公司。”
话音未落,顾砚的手机突然震动。
来电显示:未知号码。
他接起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沙哑却熟悉的声音:“顾先生,你父亲的遗物里,有一份名单,上面的名字,都是当年参与‘旧敌联盟’的人。找到它,比什么都重要。”
电话随即挂断。
空气仿佛骤然凝固。
顾砚与苏棠对视,眼中皆是震惊与警惕。
陈律师将电脑屏幕转向顾砚与苏棠,画面中是一张密密麻麻的资金流向图。
“这家公司注册于七年前,注册地在维尔京群岛,法人信息被层层隐藏,但通过资金流向的蛛丝马迹,我们锁定了它的实际操控者。”陈律师顿了顿,语气凝重,“就是沈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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