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A市中级人民法院外人群已悄然聚集。
媒体的长枪短炮对准法院正门,热搜词条#苏棠出庭实录#在短短半小时内冲上榜首。
没有人知道,这场看似普通的民事案件,即将撕开一张横跨两国、潜伏多年的黑网。
苏棠站在法院台阶前,一袭素白衬衫搭配深灰长裙,孕肚高高隆起,却挺直脊背,像一株迎风不折的海棠。
她没坐轮椅,也没走绿色通道。安检员犹豫着要为她开启特殊通道时,她轻轻摇头:“我以公民身份站在这里,不是病人。”
旁听席上,记者、律师,甚至几名匿名而来的女性权益组织代表屏息等待。
法官落座后,目光温和地看向她:“原告是否因身体状况请求程序便利?”
“不必。”苏棠站起身,声音清亮如碎玉,“我要亲手完成这场陈述。”
她打开文件夹,取出一叠泛黄的产检单、病历复印件,还有一枚微型录音笔。她将录音上传至法庭系统,按下播放键。
“……只要她情绪失控一次,我们就有了医学依据。”赵慧兰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冷静得近乎残忍,“妄想型精神障碍的诊断标准很灵活,尤其对‘单亲孕妇’,医生更容易采信第三方报告。”
旁听席一片哗然。
苏棠面不改色,指尖却微微发颤。
那天她假装在诊室外晕倒,实则是为了安装设备。她记得赵慧兰推门而出时那抹得意的笑,仿佛她早已是案板上的鱼肉。
“这位赵慧兰女士,”苏棠抬眼直视法官,“以‘健康管理顾问’身份介入我的医疗流程,却从未出示执业资质。她安排的所谓‘专家会诊’,实际是私人诊所的非法诊疗。他们企图用伪造的激素水平数据和断章取义的心理评估,剥夺我对未出生孩子的监护权。”
她顿了顿,一手扶住腰侧,另一只手高高举起那个黑色U盘,它正是边检现场被截下的残片经老秦修复后的成果。“他们用医学包装暴力,而我要用法律撕开它。”
话音落下,腹中骤然一动。
像是回应她的宣言,胎儿猛地踢了一脚,力道之大让她身形微晃。
她闭了闭眼,深呼吸,再睁开时,眼中已有水光,却笑意浮现:“法官大人,这孩子,也听到了。”
全场静默。有人悄悄抹泪。
庭审结束,苏棠走出法院大门,阳光刺得她眯起眼。
顾砚早已等在车旁,大步上前,脱下西装披在她肩上,眉头紧锁:“你本可以让我代你出庭,何苦这么累?”
“这是我的战斗。”她望着他,目光坚定,“从他们想用诊断书定义我那一刻起,我就不会再把话语权交给任何人。”
他凝视她良久,终是低笑一声,将她小心护入怀中:“好,接下来的路,我陪你打到底。”
同一时刻,A市老城区某地下数据室,老秦盯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瞳孔骤缩。
“幽兰·第七季”六个字缓缓浮现,下方是虚拟展厅入口的预览图:一座光影交织的维多利亚式大厅,水晶吊灯下,陈列着编号为“L-09”“L-17”的女性档案——包括孕期B超影像、DNA序列片段、心理测评报告。
而当页面刷新至“L-23”时,老秦的手指僵住了。
照片是苏棠三个月前在社区医院做常规检查时的侧脸抓拍,档案更新时间显示:三天前。
“她们不是在选买家。”老秦迅速加密截图,发往顾砚的私人终端,附言只有短短一句:“是在选猎物。”
与此同时,苏棠在酒店房间内打开笔记本,与阿Ken开启加密视频通话。
屏幕里,阿Ken身后是东南亚特有的棕榈树影,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对苏棠说:“有新发现?”
“你听这段背景音。”苏棠放大音频波形图,圈出一段规律震荡,“节奏是‘咚——咚咚——咚——’,每晚六点十七分准时响起。我查了地方志,全柬埔寨只有金边塔山寺的暮钟采用这种古老节拍。你觉得,这会不会和赵慧兰有关?”
阿Ken眼神一凛,凑近屏幕仔细听了听:“按这个节奏看,确实像塔山寺的钟声。你的意思是,她逃去柬埔寨了?”
“可能性很大。”苏棠点头,“赵慧兰昨天注销了所有国内通讯账号,银行账户也清空了,明显是在跑路。”
她拿起一张纸条,对着镜头展示,“这是她去年在私人聊天中提过的接头暗号:‘见到阿南,就说兰花谢了,该收种了’。你在当地熟,要是碰到叫阿南的人,留意这个暗号。”
阿Ken掏出手机拍下纸条,郑重点头:“我记下来了。需要我这边准备什么工具吗?比如定位器或者加密通讯器?”
“顾砚准备了个信号干扰器,伪装成打火机的样子,”苏棠说,“万一被盯上,按下底部红钮,能在十秒内切断方圆五十米所有追踪信号。我刚叫了国际快递寄给你,单号已经发到你加密邮箱里了,记得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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