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市立医院找到这份的工作时,已经快付不起下个月的房租了。
面试我的护理部主任是个面容严肃的中年女人,她翻看着我的简历,眉头微皱:“没有相关经验?”
“但我学得很快,”我急忙补充,“而且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她合上简历,直视我的眼睛:“不是谁都能做的。你要负责的是临终关怀科,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我点点头。临终关怀科,说白了就是送病人走完最后一程的地方。
“那里的病人大多时日无多,你需要格外细心。”主任递给我一份工作手册,“最重要的是,必须严格遵守所有的值班规定。”
我接过手册,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用加粗字体列着几条特殊规定:
1. 每晚必须巡视301病房,但切勿在凌晨3:00-3:15期间进入
2. 若在走廊听见有人呼唤姓名,切勿回头或应答
3. 每个病人床头的呼叫铃响时,必须在一分钟内回应
4. 交接班时必须确认病人数量,多一个或少一个都要立即报告
这些规定读得我后背发凉。
“这些都是有原因的,”主任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上一任护工就是因为不遵守规定...总之,你好自为之。”
我的第一个夜班就在当晚。
临终关怀科在住院部的顶楼,整层楼都异常安静,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难以名状的沉重气息。白班护工是个瘦小的姑娘,她一边快速交接,一边频频看表。
“301的老太太可能就这几天了,多留意着点。302的老先生睡得很安稳。303...”她顿了顿,“是空病房。”
“空病房为什么要特意交代?”我不解。
她避开我的目光:“反正你就记着,303是空的就行了。我走了,祝你好运。”
她几乎是跑着离开的。
晚十点,我开始第一次巡视。走廊的灯光昏暗,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301病房里,一位枯瘦的老太太闭眼躺着,呼吸微弱。302的老先生睡得正熟。
走到303门口时,我下意识地停下脚步。门上的小窗被从里面贴上了白纸,什么也看不见。我试着转动门把,锁着的。
真是个奇怪的科室,我想。
午夜十二点,我在护士站填写护理记录。突然,走廊尽头传来缓慢的脚步声。我抬头望去,空无一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护士站前。我屏住呼吸,却什么也没看见。
就在这时,301的呼叫铃响了。
我小跑着赶去。老太太依然闭着眼,嘴唇微微颤动。
“需要什么吗,阿姨?”我轻声问。
她的眼睛突然睁开,直直地盯着我:“她来了。”
“谁来了?”
“穿白衣服的女人,”老太太的声音嘶哑,“她在找她的孩子。”
我后背一阵发凉:“您是不是做噩梦了?”
老太太却已重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凌晨两点半,我再次巡视。这次经过303时,明显感觉到门缝底下透出一丝凉气。更奇怪的是,白天还紧锁的门,现在竟然虚掩着一条缝。
鬼使神差地,我推开了门。
病房里整洁得过分,床铺铺得一丝不苟,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笑得很温柔。
我正准备退出,突然听见衣柜里传来轻微的响动。
“有人吗?”我试探着问。
响动停止了。我告诉自己可能是老鼠,医院里常有这种事。
凌晨三点整,我正在护士站核对药品,突然听见走廊传来孩子的笑声。清脆的童音在寂静的楼层里显得格外诡异。
我猛地想起规定第一条:切勿在3:00-3:15期间进入301。
但孩子的笑声分明是从301传来的。
我咬牙冲了过去。推开301的门,里面只有熟睡的老太太。孩子的笑声却从走廊另一端传来,这次还夹杂着女人轻柔的哼唱。
声音来自303。
我站在303门外,冷汗湿透了后背。透过门缝,我隐约看见一个白衣女人背对着门,轻轻摇晃着怀里的什么东西。
“宝宝乖,妈妈在这里...”她哼唱着。
我猛地推开门。病房里空无一人,只有那张全家福倒扣在床头柜上。
第二天我向主任报告了夜里的怪事。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进了303?”
“门自己开了,我以为是病人...”
“303没有病人!”主任打断我,“三年前,有个年轻女人在那里去世,是难产。孩子也没保住。从那以后,那间病房就一直锁着。”
“可是我真的看见了...”
“那是你的错觉。”主任的语气不容置疑,“记住规定,做好你分内的事。”
接下来的几个夜班,怪事越来越多。呼叫铃总在深夜无故响起,赶到病房却发现病人都在熟睡;走廊里常听见孩子的跑步声,追过去却什么都没有;更可怕的是,每次巡视303,都能闻见淡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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