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怀中,那一直处于沉寂状态的能量体没有反应,但糖糖自己,却猛地抬起了头!
她的右眼深处,那曾经被血巢控制时浮现过的血色早已褪去,此刻,一种极其微弱的、冰蓝色的光芒与翠绿色的光芒同时亮起,如同风中残烛,却顽强不息!
她没有攻击的力量,也没有防御的能力。
但她感受到了!
感受到那只扑来的污血猎犬,其核心中那一点点被强行扭曲、污染、奴役的……残破生命本源正在发出的痛苦哀嚎!
那哀嚎无声,却尖锐地刺入她的感知!
“——好痛——!”
糖糖几乎是脱口而出,不是为自己恐惧,而是为那怪物的核心感受到的极致痛苦而惊呼!
与此同时,她下意识地伸出了手——并非抵挡,而是仿佛想要安抚那团痛苦——指尖,溢出了一丝微弱到极致的、融合了冰蓝与翠绿的光点。
那光点,如同黑夜中的一粒微尘,渺小得可笑。
然而,当这粒融合了【寒脉】的冰冷镇静与【生命】的舒缓安抚的微光,碰触到那只污血猎犬的瞬间——
怪物的动作猛地一滞!
它核心中那被污染扭曲的痛苦,仿佛被这丝微不可察的力量短暂地“抚平”了一瞬!虽然无法净化污染,却带来了一刹那诡异的“安宁”!
就是这一刹那的停滞!
洛卡的石斧罡风已至,瞬间将这只怪物湮灭!
洛卡猛地回头,巨大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看向那个吓得浑身发抖、眼中异光正在迅速消退的小女孩。
她刚才……做了什么?!
那不是攻击,不是防御,而是……某种更本质的,触及了生命与痛苦本源的……干涉?
糖糖自己也愣住了,看着自己恢复原样的指尖,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但危机远未结束。更多的怪物还在涌来。
洛卡深深看了糖糖一眼,不再犹豫,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战吼,不再吝惜体力,石斧狂舞,硬生生在污血怪物潮中劈开一条道路!
“走!快!”
他一把抓起几乎脱力的糖糖,将她再次放在肩上,然后迈开巨大的步伐,顶着无数怪物的扑击,向着隧道另一端的出口,发起了冲锋!
污血隧道,因糖糖身上显现的奇异微光,迎来了守墓人更加决绝的突围。而那缕微光的意义,或许远比想象中更加重大。
洛卡的冲锋狂暴而决绝,石斧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净化污秽的灰芒,将扑来的怪物成片湮灭。污血溅在他古老的甲胄上,发出腐蚀的滋滋声,但他毫不在意。他肩上的糖糖只能死死抓住凸起,在剧烈的颠簸中紧闭双眼,感受着耳边呼啸的腥风和怪物破碎的嘶鸣。
这仿佛一段漫长而黑暗的噩梦。
终于,前方的黑暗出现了变化——不再是无尽的污血岩洞,而是一个相对干燥、狭窄的裂缝出口。清新的(相对而言)空气微弱地流通进来。
洛卡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用尽最后的力量猛地加速,如同炮弹般冲出了那片令人作呕的污血隧道,重重地落在裂缝之外一片相对坚实的黑色岩石地面上。
巨大的惯性让他踉跄了好几步,最终单膝跪地才稳住身形。石斧“哐当”一声落在一旁。他将糖糖轻轻放下,然后整个人几乎瘫倒在地,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破风箱在拉扯,暗沉的血液从多处伤口渗出,迅速在身下汇聚成一小滩。
他看起来已经到了极限。
糖糖惊魂未定地喘息着,回头望去,只见那道裂缝深处依旧是一片令人不安的暗红,隐约还能听到污血蠕动的粘稠声响,但幸运的是,并没有怪物追出来。似乎那条隧道有其界限。
她这才有机会打量四周。
这里像是一条巨大的地下裂谷,极其宽阔,向上望不到顶,只有无尽的黑暗。脚下是坚硬的黑色岩石,远处隐约可见更多错综复杂的通道和巨大如山脉般的黑影,不知是建筑残骸还是地底构造。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类似臭氧和金属尘埃的味道,比污血隧道好了无数倍。最奇特的是,裂谷的中央,隐约可见一条散发着极微弱蓝光的、如同巨大植物根须或能量脉络般的物质,从上方黑暗垂落,深入下方无尽的深渊,看不到尽头。
那微弱的蓝光,给这片死寂的地下世界带来了一丝神秘而非凡的光明。
“那是……‘地脐’……”洛卡虚弱的声音响起,他艰难地抬起一只手,指向那发光的巨大根须,“连接墟界……不同层面的……能量通道……残骸……小心……靠近它……可能被……随机传送……也可能……被汲取……”
他的解释断断续续,说完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更多的暗色血液从他嘴角溢出。他身上的古老伤痕,尤其是胸膛那一道,正在散发出不祥的、微弱的黑红色气息,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仿佛在抗拒着此地本身的规则,甚至隐隐在与远处那“地脐”的微光产生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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