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的手指轻轻抚过辉子那双渐有温度的手掌,心脏像被一股暖流冲刷着,从北京到这里的奔波劳顿瞬间消散无踪。辉子的右手微微动了动,接着左手也跟着颤抖了几下,小雪激动地捕捉住这些细微的变化,仿佛看到希望的曙光轻轻跃动。
她急忙掏出手机,颤抖着双手拍下辉子的动作,她得马上告诉大哥和老三,这份好消息不能只留给自己一人独享。她编辑好视频,附上简短的一句话:“辉子左手和右手都会动了。”而后点击发送,仿佛将一颗希望的种子播撒进了生活的田野里。
没过多久,手机的提示音接连响起。大哥迅速回了消息,一连好几个感叹号堆叠在屏幕上:“辉子终于有动静了!小雪辛苦了,太好了!”老三的电话更是直接打了过来,小雪接起,那头的声音几乎带着颤抖:“真的动了?辉子这小子总算给我们看到转机了,你们坚持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小雪加油!”大哥随后又发了语音,话语里尽是欣慰:“等他醒过来,我们得好好感谢你这段日子的不离不弃。”
小雪握着手机,听着辉子两位哥哥激动的话语,眼眶忍不住红了。这些日子的煎熬,从最初的绝望崩溃,到如今的点滴期待,每一寸坚持都像细沙缓缓流过指缝,却终于积攒成一丝希望的温暖。她坐在辉子的床边,俯身靠近他耳边,轻声诉说着今日的点滴,这些话语像轻柔的羽毛,一下下拂过辉子沉寂的灵魂。
小雪轻轻握着辉子的手,对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心中浮现出多年前某个简单的周末。那时辉子还健健康康地陪在她身边,一起买菜、做饭,晚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辉子的手总是轻轻地握着她的,温暖而坚定。那时的点滴,如今想来像珍珠一样珍贵,每一点温暖都刻在她的心底。
回忆轻轻飘过,小雪又起身为辉子整理被子,调整床头的位置。护士进来换药时,小雪详细询问了辉子身体的各项指标,尽管她听不懂太多医学术语,却依然仔细记录下每一次细微的变化。她总觉得,把这些零碎的信息积攒起来,总有一天会拼凑成辉子康复的完整图景。
窗外夜色渐深,小雪依然握着辉子的手,低声告诉他今天的阳光有多好,康复中心的花园里开了几朵新花,甚至提到大哥和老三刚刚在电话里多么替他高兴。她说得很轻,却一句句扎进心底,仿佛在用声音编织一张温柔的网,护着辉子渐渐苏醒的意识。
时间悄然流逝,小雪却没有半点疲惫。她看着辉子呼吸平稳的面容,心里默默许愿,只盼着他能一点点苏醒,一点点回到他们共同的生活里。哪怕还要很多个122天,她也愿意继续守候,因为这双手的微微动作,已经给了她足够的勇气。
临走前,小雪轻轻抚过辉子的额头,像往常一样低语:“辉子,我明天再来看你。”这一次,她仿佛觉得他的手指又轻微地动了一下,也许是幻觉,又或许是真实的回应。不管怎样,这份温暖像一盏小小的灯,在她心里亮着,照亮了前行的路。
小雪轻轻带上门,康复中心的走廊里寂静无声,只有她的脚步声回荡。她掏出手机,翻看着大哥和三哥发来的消息,那些充满激动和鼓励的话语让她心头暖暖的。她边走边回复:“辉子今天的状态确实不错,我会继续陪着他,等他慢慢好起来。”
北京的夜里有些凉,小雪裹紧了外套,脚步却比来时轻快许多。辉子手指的微动像一粒种子,在她心里悄悄发芽,带来久违的希望。她想起刚刚在病房里,辉子的呼吸似乎比平时更平稳,甚至在她低语时,他的眼皮轻轻颤动了一下。虽然医生说过这可能是无意识的反应,但小雪宁愿相信那是辉子在与她互动。
回到临时租住的小屋,小雪简单洗漱后坐在窗前。夜空中星星点点,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和辉子恋爱时的某个夏夜,两人躺在郊外的草地上数星星,辉子笑着说要将最亮的那颗摘下来送给她。那时的他们多么年轻,多么无忧无虑。小雪轻轻叹了口气,将思绪拉回现实。她打开日记本,记录下今天辉子的进步,每一个字都写得格外认真。
第二天清晨,小雪早早起床,精心准备了辉子最爱吃的小米粥。她记得辉子曾说,母亲熬的小米粥最养人,于是特地打电话向婆婆请教了做法。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小雪小心地盛进保温壶,又带上几样软糯的小点心,希望这些熟悉的味道能唤醒辉子沉睡的记忆。
到达康复中心时,阳光正好透过窗户洒在辉子的病床上。护士正在为他做晨间护理,看到小雪来了,微笑着告诉她:“昨晚辉子的生命体征很平稳,右手又动了几次呢。”小雪心中一喜,赶忙放下东西,凑到床边仔细观察。辉子的脸色似乎比昨天红润了些,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感觉指尖的温度比以往更明显。
她打开保温壶,舀了一小勺粥,轻轻吹凉,然后像往常一样对着辉子自言自语:“今天熬了你最爱的小米粥,妈特意教我的做法,记得你说过最喜欢这个味道...”说话间,她注意到辉子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变化让小雪屏住了呼吸,她继续轻声细语地说着,同时仔细观察着他的每一丝反应。
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小雪依然守在床边。她取出手机,播放起他们恋爱时经常听的旧唱片。音乐声缓缓流淌在病房里,小雪轻声跟着哼唱,时而看看辉子平静的睡颜。当放到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时,她明显感觉到握着的手轻轻回握了一下。这次不再是细微的颤动,而是一个清晰的、有意识的动作。
小雪激动地按下呼叫铃,声音有些发抖:“医生,辉子好像有意识了!”医护人员很快赶来,经过初步检查,确认辉子确实出现了意识恢复的迹象。这个消息让整个病房都笼罩在喜悦的氛围中,小雪捂着嘴,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她第一时间给大哥和三哥发了消息,电话那头传来哽咽的回应:“我们马上订票过来!”
傍晚时分,辉子的眼睫毛轻轻颤动,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虽然目光还有些涣散,但当他转向小雪的方向时,嘴角似乎扬起了一个极轻微的弧度。小雪握紧他的手,轻声唤着他的名字,泪水模糊了视线却遮不住心中的喜悦。漫长的等待终于看到了曙光,她知道,他们的生活正在一点点重回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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