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卫弘简很快调整过来,笑了笑,“下次再看就行。你确实该补补,贫血可不好。”
他心里堵得慌。
容珩总能这样,不动声色地介入容妤的生活,用最合情合理的理由。
家人的关心,让他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傍晚关店时,卫弘简帮容妤锁好门,看着她蹦蹦跳跳往巷口走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无力。
他能给她安稳的陪伴,能为她打理花店的琐事,却替代不了容珩在她生命里那二十多年的分量。
“路上小心。”他在她身后喊。
容妤回头朝他挥手,夕阳落在她脸上,笑得像颗糖:“你也早点回去!”
卫弘简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那里停着一辆熟悉的轿车。
是容珩来接她了。
车窗缓缓升起的瞬间,他似乎看到容珩侧过头,目光朝花店的方向瞥了一眼,平静无波,却带着种无声的宣告。
夜风慢慢凉了下来,卫弘简摸出手机,点开和容妤的聊天框,输入“汤好喝的话,明天告诉我”,想了想,又加了个可爱表情,才点了发送。
第二天一早,卫弘简特意从家里的库房拿了两盒阿胶糕和燕窝礼盒。
这次生日宴,容妤的姑姑也来,自己总该表表心意,就当是给容妤姑姑的见面礼。
下午去花店时,容妤在吧台上写请柬,是给容父生日宴准备的。
“在忙什么呢?”卫弘简把礼盒放在桌上,“给姑姑带的,听说对女人好。”
“还是我们家弘简懂事。”
她拿起一张请柬,“你看这设计怎么样?我哥说太花哨,我觉得挺好看的。”
卫弘简凑过去看。
正红色的卡纸,边缘烫着金,角落画着小小的寿桃,确实精致。
他刚想说“挺好”,就听见门口传来容珩的声音:“太艳了,爸不喜欢这种。”
容珩大概是刚下班,拿起请柬看了看,又放回桌上:“我重新设计了一份,已经打印好了。”
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是素色的宣纸样式,只在右下角盖了个小小的“寿”字印章。
“哇,哥你这也太素了吧。”容妤撇撇嘴,“像老古董。”
“爸就喜欢老古董。”容珩的目光扫过桌上的阿胶糕和燕窝礼盒,“这是?”
“卫弘简给姑姑买的。”容妤解释道。
“姑姑最近上火,阿胶糕太滋腻,不适合她吃。”容珩语气平淡,像在陈述一个医学常识。
“知道了,下次我先问问姑姑的情况。”卫弘简笑了笑,没再多说。
容妤不满地噘着嘴,“哥你真讨厌,弘简也是一片心意。”
容珩没接话,转而说起请柬,“请柬的事就这么定了。”
“听你哥的吧。”卫弘简拍了拍她的肩,“叔叔确实更喜欢素雅的。”
他不想让她为难。
容珩看了她一眼,“我晚点回来接你。”
等人走了,容妤才嘟囔:“我哥就是这样,什么都得听他的,我看他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了。”
转眼到了容父生日那天。
白天宴请了亲朋好友,晚上就是一家人单独聚会。
卫弘简特意换了身得体的西装,提前半小时到了容家门口。
开门的是容妤的姑姑,笑着把他往里迎:“快进来,就等你了。”
客厅里,容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容珩在厨房帮忙端菜,系着围裙的样子少了几分医院的严肃,多了些烟火气。
“叔叔,生日快乐。”
卫弘简递上礼物,一个紫砂茶杯,是他托人从宜兴带回来的,知道容父爱喝茶。
“你这孩子,又买东西。”
容父笑得合不拢嘴,接过茶杯仔细看着,“好东西,好东西,比小珩那木头疙瘩懂我。”
容珩端着菜从厨房出来,闻言看了卫弘简一眼,没说话。
开饭时,容家姑姑一个劲给卫弘简夹菜:“多吃点,看你瘦的。小妤说你帮她看店,辛苦你了。”
“不辛苦,应该的。”卫弘简笑着道谢,余光瞥见容珩正把一块排骨夹到容妤碗里,还细心地剔掉了骨头。
“小珩啊,”容父忽然开口,“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对象了。你看小卫,多精神,跟小妤站在一起多般配。”
容珩夹菜的手顿了顿,随即笑了笑:“爸,吃饭呢。”
“爸说得对,哥,你是该找个对象了。我看你就是操心操多了,提前进入更年期,脾气都变古怪了。”
容珩语故意板着脸:“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
“我都多大了还小孩。”容妤不服气地噘嘴,夹了块糖醋鱼放进容珩碗里,“给,吃点甜的,降降火气,别总跟个老干部似的。”
桌上的人都笑了起来,容父笑得最欢:“你哥啊,从小就护着你,现在倒成了你的‘出气筒’。”
容珩没反驳,只是默默把鱼骨头挑出来,又把鱼肉夹回容妤碗里。
“对了,小卫,”容家姑姑忽然开口,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跟我们家小妤,打算什么时候定下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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