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想这些。有我在,谁也带不走你。”
“你守得住吗?裴越敢动沈砚州,就敢动你。码头只是开始,他要的是整个云城的地下版图,我不过是顺便要摘走的果子。”
“你现在跟他硬碰硬,和沈砚州当初的下场,能差多少?”
陈劲的身体僵了僵,眼里翻涌着被说中痛处的恼怒,可在触及她眼底那点平静的嘲讽时,又硬生生压了下去。
“我跟他不一样。”他低吼,“沈爷太傲,总觉得自己能护住一切。我不会。”
他低头,吻着她的唇:“我会先把你藏好,藏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再回头跟他算账。地盘没了可以抢,钱没了可以赚,你没了……”
后面的话他没说,可眼里的疯狂和偏执,已经说明了一切。
“藏起来?藏到什么时候?”她的声音软下来,带着点蛊惑的甜,“你总不能一辈子把我关起来。裴越要的是我和你手里的势力,你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
她凑近,唇贴上他的耳垂,吐气如兰:“陈劲,你得比他更狠才行。”
沈砚州飘在旁边,看着她这副模样。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容妤吗?
以前在他面前,她总是软乎乎的,要么缠着他撒娇,用发梢蹭他的下巴,哼唧着要这要那。
要么闹点小脾气,把他的领带扯得乱七八糟,眼眶红红地说他不在乎她。
他以为她就该是这样的,像只被养熟了的猫,会挠人,会黏人,却永远跳不出他的掌心。
是带着算计的软。
可现在,她站在陈劲面前,说出的话又冷又利,把裴越的心思、把她自己的处境,剖析得一针见血。
那股子冷静和狠劲,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是淬着毒的媚。
她像突然褪去了所有伪装,露出了底下藏着的、连他都没见过的骨头。
沈砚州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未真正看懂过这个女人。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空落落的疼,比胸口挨的那两枪还要难受。
他看着陈劲低头,在她颈间狠狠咬了一口,留下清晰的齿痕,像是在宣告所有权。
“你想我怎么做?”
“我不知道。”容妤靠在他怀里,声音轻飘飘的,“但我知道,留在这里等死,不是办法。”
她抬手,指尖滑过他脖颈间的银色项链。
“沈砚州的码头,你不能就这么让出去。但别墅这里,也不能成了空城。”她顿了顿,眼尾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或许……你可以让他以为,你上钩了。”
陈劲的眼神动了动。
“声东击西,谁不会?”容妤笑了,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他想引你去码头,你就去。但不是真的去抢,是去给他设个套。”
她踮起脚,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声音轻得像风,却带着某种惊心动魄的诱惑。
陈劲的呼吸越来越沉,眼里的阴鸷渐渐被一种兴奋取代。
“你想好了?”
容妤迎上他的目光,笑得风情万种:“我能不能活下去,不就看你敢不敢赌了?”
沈砚州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
这女人是疯了!她到底想干什么?
他看着陈劲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阴狠的笑,看着他低头,在容妤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好。就按你说的做。”
陈劲很快召集了所有管事。
别墅的书房里,烟雾缭绕。
底下站着七八个管事,一个个垂着头,大气不敢喘。
“码头的事,谁能说清楚?”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冰碴子。
一个矮胖男人哆嗦着开口:“劲哥,裴越的人是凌晨三点动手的,带着家伙,上来就砸了集装箱的锁,说是……说是沈爷欠了他的赌债,用码头抵账。”
“放屁!”陈劲猛地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火星溅起,“沈爷什么时候欠过赌债?他自己就是开赌场的!”
满室死寂。
谁都知道沈砚州在云城的赌场说一不二,借他个胆子,裴越也不敢拿赌债说事儿。这分明是找茬。
“老三伤得重不重?”
“断了两根肋骨,还在医院躺着。”
几个跟着沈砚州打天下的老弟兄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焦虑和不甘。
“劲哥,就这么让裴越占了码头?那可是沈爷……”
留着络腮胡的男人急得拍了下桌子,话没说完就被陈劲冷冷打断。
“吵什么。”
陈劲坐在沈砚州以前常坐的那张黑皮椅上,他没看任何人,视线落在桌上的地图上,指尖点在码头的位置。
“老四,带一半人手去码头,明面上跟裴越的人对峙,动静越大越好。”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记住,只挨打,别还手,能躲就躲。”
老四愣了:“啊?这……”
“让你去就去。”陈劲掀眼皮,“下午三点,准时动手。”
其他人也懵了,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有一直没说话的阿厉忽然开口:“劲哥是想……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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