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走到衣帽间前,挑了条酒红色的真丝吊带裙。
裙子是鱼尾款,裙摆垂到脚踝,走动时像流动的酒液。
肩带细得快要看不见,后背开得很低,露出大片光洁的肌肤。
她对着镜子抹了点口红,正红色,衬得唇瓣饱满欲滴,眼尾轻轻扫过一抹金棕色的眼影,笑起来时,那点金光便随着眼波流转,像钩子。
沈砚州看着她对着镜子调整裙摆的样子。
这裙子是他去年在巴黎拍下来的,当时觉得领口太低,骂了句“穿出去像什么样子”,转头却还是让人送到了她衣帽间。
他以为她只会在私人晚宴上穿,没料到会是在这种时候,穿着它去见三个浑身血腥的俘虏。
容妤踩着高跟鞋往地下室走,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地下室的铁门虚掩着,阿厉正背对着她整理刑具。
听见动静回头,看到她这副模样,手里的钳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容小姐,您怎么……”
“审人。”容妤打断他,脚下却没停,径直走向被绑在椅子上的三个黑衣人。
那三人刚从电击的麻痹中缓过来,嘴里的布还没摘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像被勾走了魂。
她走到第一个男人面前,弯腰时,酒红色裙子领口垂下的弧度恰好露出精致的锁骨。
指尖轻轻捏住他嘴里的布,往外一抽,动作慢得像在调情。
“裴越给了你们多少好处?”她歪着头笑,金棕色的眼影在眼尾闪了闪,“够买你们一条命吗?”
男人刚才还满眼的狠戾,眼下全是迷醉,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别耍花样……”
“我耍什么花样了?”
容妤伸手,指尖轻轻划过他被绳子勒红的手腕,语气委屈得像被欺负了,“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到底是来抓我,还是来杀我呀。”
旁边的阿厉看得直皱眉,刚要开口,却见容妤忽然转头看他,眼神亮得惊人:“阿厉,你说他们会不会告诉我?”
沈砚州看着那男人眼里的防线一点点崩塌,忽然明白她换这条裙子的用意。
她哪里是在审人,是在用自己的美当刀,一刀刀割开对方的理智。
那些他曾视若珍宝的风情,此刻都成了最锋利的武器,精准地戳在男人最原始的欲望上。
容妤转向第二个男人,这次没摘他嘴里的布,只是弯下腰,凑近他耳边,“听说裴越的仓库着火了?你们说,他现在是不是正跳着脚骂娘呢?”
男人的身体猛地一震,容妤直起身,笑得更甜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说出来,我就让你活着出去见他,好不好?”
沈砚州看着她眼波流转间便瓦解了对方一半的防线,那些他以为能护她周全的高墙和武器,在她这副风情面前,竟都显得如此笨拙。
这女人,天生就带着能让男人心甘情愿缴械投降的本事。
那男人不敢看她的眼睛,容妤拿下他嘴里的布,指尖在他下巴上轻轻一点,笑得更柔了:“怎么?不敢说?还是怕说了,我留不住你这条命?”
她直起身,走到第三个男人面前。
这人看着最年轻,眼神却最硬,此刻虽也被她的模样勾得有些失神,喉间却仍发出凶狠的闷响,像是在警告。
容妤挑了挑眉,转身走向墙角的铁架。
那里摆着沈砚州以前用过的刑具,烙铁还带着暗红色的锈迹。
她拿起一把小巧的匕首。
“你知道这地下室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她慢悠悠地转回身,匕首在指尖转了个圈,“沈砚州在的时候,凡是进了这里的人,要么变成尸体抬出去,要么变成只会说真话的木偶。”
年轻男人别开眼,喉咙里的闷响更急了。
“不过我跟他不一样。”容妤走到他面前,匕首的尖端轻轻点在他胸口。
“我喜欢听人说自愿说的话。你看,”她抬下巴示意旁边两个男人,“他们好像都有点想通了呢。”
第一个男人果然欲言又止。
容妤收回匕首,重新弯下腰,摘掉年轻男人嘴里的布。
这次没等他开口,先伸出手指,轻轻按住他的嘴唇,声音压得极低,像情人间的低语:“别急着骂我。我给你个选择,告诉我裴越的后招,我让你带着另外两个人一起走。不然……”
她没说下去,只是拿起匕首,在他手腕的绳子上轻轻划了一下,细绳瞬间断成两截。
男人的呼吸猛地一滞,看着自己松开的手腕,又看看旁边两个同伴投来的急切目光,眼里的凶狠一点点被犹豫取代。
沈砚州看着她游刃有余地切换着姿态,忽然想起以前跟陈劲喝酒时,陈劲曾打趣说“容小姐要是生在乱世,怕是能让整座城的男人为她发疯”。
当时他只觉得是玩笑,现在才懂,那不是玩笑,是事实。
“裴越在陈劲身边安了……”年轻男人刚吐出半句,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容妤挑了挑眉,没追问,只是弯下腰,指尖顺着他的喉结轻轻滑下去,停在被绳子勒出红痕的颈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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