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黄色丝绸服的女人用手肘狠狠撞了下身边的丈夫,压低声音带着酸气:“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都要粘人家身上了!”
男人吃痛回神,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却还是忍不住往容妤那边瞟。
容妤刚在秦复川身边坐下,邻座一位穿酒红色旗袍的太太就“呀”了一声,视线直勾勾钉在她腿上的包上。
“这是……爱马仕的田中银座?”女人的声音带着惊讶,引得周围几位太太都探过头来。
穿香奈儿套装的那位凑近了些,眼神中带着惊叹与艳羡。
另一位戴翡翠手镯的太太咂舌:“一千多万吧?秦总对太太也太舍得了……”
容妤被这阵仗弄得手忙脚乱,想把包往桌下藏,又被秦复川按住了手。
他对几位太太笑了笑:“她喜欢,就寻来给她玩。”
“玩”字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几位太太的眼神更复杂了。
再看容妤那副懵懂的样子,眼里只有对秦复川的依赖,倒真让人说不出酸话来。
路铮目光在容妤脸上落了片刻,又扫过那只包,她不像那些刻意炫富的女人,抱着包的样子像捧着颗糖,连紧张时咬唇的小动作都透着稚气。
“复川,听说你在宁城带的技术团队,去年拿了行业金奖?”
秦复川顺势接话,话题很快转到工作上。
男人们聊起集团的技术革新,女人们则继续围着容妤,七嘴八舌问她包是哪里买的、秦总平时对她多好。
“上面的钻石看着好闪啊。”
“秦太太平时喜欢什么风格的穿搭呀?我看你这裙子也挺好看的……”
容妤被问得晕头转向,只能捡着简单的回答,说“是他给我惊喜”,说“我不太懂这些,都是他帮我挑的”。
她越是表现得懵懂单纯,周围的太太们心里越不是滋味。
她们中不少人是靠着娘家背景或是多年打拼才在圈子里站稳脚跟,哪见过这样被男人从头到脚宠上天的?
穿香奈儿的太太心里酸酸的,“秦总对容小姐可真是宝贝,我们家那位啊,能记得我生日就不错了。”
“可不是嘛,秦太太可真是命好,什么都不用操心。不像我们,结婚这么多年,早成黄脸婆了。”
容妤脸颊更红了,小声说:“他……他就是对我好。”
这话落在太太们耳里,更像是炫耀。
她们家里的男人,不是总以“应酬”为名彻夜不归,就是手机里藏着删不干净的聊天记录。
几位太太交换了个眼神,彼此眼里的那点心思都瞒不过对方。
羡慕是真的,嫉妒也是真的,可更多的是一种隐秘的难堪。
容妤越被宠得天真,就越衬得她们这些在婚姻里摸爬滚打、满身伤痕的女人,活得像个笑话。
有人甚至恶毒地希望秦复川的深情都是装出来,现在把人哄得团团转,等在京城站稳脚跟,新鲜劲过了,还不是跟她们家男人一个样?
容妤浑然不觉这些暗流,只觉得被问得有些累了,在桌下拉拉秦复川的衣角。
秦复川立刻会意,借着端杯的动作掩唇,“快了”。
容妤接收到秦复川的信号,悄悄松了口气。
男人们的谈话渐入佳境,路铮时不时看向秦复川,眼神里带着审视与期许,偶尔目光扫过容妤,总会在她脸上多停半秒。
那双眼太过干净,像山涧清泉,偏偏又裹着股勾人的娇憨,让他四十多年来死水般的心湖,竟泛起了微澜。
妻子在世时,他们相敬如“冰”,家族联姻的体面下是互不干涉的疏离。
十五年前她病逝后,他更是觉得情爱之事不过是累赘,清心寡欲至今。
可如今……
他压下心中的旖旎想法,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复川对宁城市场的把控,确实有独到之处。总部这次调你过来,就是想让你牵头新项目。”
秦复川颔首:“定不辜负路董信任。”
散场时已近深夜,众人离开,包厢里只剩路铮和张启明。
“秦复川的背景,之前让你查的都齐了?”路铮靠在椅背上,手指轻叩桌面。
张启明点头:“齐了,宁城普通家庭出身,一路靠自己打拼上来,没什么背景,就是性子硬,手段狠。”
路铮“嗯”了一声,沉默片刻,忽然道:“去查那个容妤。”
张启明一愣:“秦太太?”
路铮睨他一眼,张启明愣了一下,立马心领神会地改口,“是容小姐。”
“对。”路铮抬眼,眸色深沉,“她的家世,她跟秦复川怎么认识的,还有……她所有的过往。”
他顿了顿,补充道,“越详细越好。”
张启明不敢多问,立刻应道:“是,我明天就去办。”
路铮乘车回到别墅,管家老陈早已候在门边,躬身拉开后座车门:“先生,您回来了。”
路铮“嗯”了一声,迈步踏入别墅。
客厅里陈设着整套红木家具,墙上挂着幅水墨山水,笔锋凌厉,透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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