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怎么能依赖丈夫的上司呢?
她有些羞愧,知道自己不应该,可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太让人贪恋了。
“复川……”她小声呢喃,眼眶又热了。
要是复川在,肯定也会像路铮这样护着她的。
可他不在。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全是秦母狰狞的脸和路铮冷沉的眼神,还有秦复川模糊的背影,她追了好久,怎么也追不上。
再次醒来时,窗外已经黑透了。
容妤摸索着摸过手机,屏幕亮起,时间显示晚上十点半。
通话记录里,给秦复川打的那几个未接来电依旧没有回应。
她深吸一口气,又拨了过去。
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容妤的手指无力地垂下,手机“啪嗒”一声掉在被子上。
怎么还是打不通?
她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往外看。
夜风格外凉,吹得她打了个哆嗦。
西北那边,是不是也这么冷?复川有没有加衣服?
正胡思乱想,卧室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容小姐,您醒了?”是保镖的声音。
容妤愣了一下,应道:“嗯。”
“西北那边傍晚刮了大风,通信塔被吹毁了,暂时断了信号,估计得明天才能修好。”
通信塔被吹毁了,原来是这样。
她对着门外小声说:“谢谢你们告诉我。”
“应该的,容小姐。路先生吩咐过,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您。”
路先生……
她真没用,连复川那边的情况,都是路董事长让人打听的。
没关系的,容妤强打起精神,明天就可以联系复川了,她揉揉眼睛,对明天的到来充满期待。
可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秦复川那边依旧杳无音讯。
手机安安静静的,再没响起过与他相关的铃声。
容妤每天抱着团团从日出等到日落,盼着那扇门能突然被推开,盼着能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喊她“妤宝”。
保镖每天会来汇报一次:“容小姐,西北信号还没恢复。”
每次听到这句话,她心里的弦就更紧绷一分。
路铮天天让人变着法子送东西,有时是刚出炉的点心,有时是宁城特产的酱菜,甚至还有她小时候常看的画册。
每一样都精准地戳中她的喜好,让她在心慌的同时,又忍不住贪恋那点被人放在心上的暖意。
羞愧像潮水般涨了又退,退了又涨。
她明明该只等着复川,可这空荡荡的房子里,无处不在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影子。
第七天下午,天空飘着细雨,灰蒙蒙的,梁阿姨出门买菜,容妤依旧在努力尝试联系秦复川。
玄关处传来轻微的响动,不是保镖换班的时间。
她抬起头,心跳快了几分。
是复川回来了吗!
门被推开,路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没穿西装,换了件深色风衣,头发被雨水打湿了些,贴在额角,脸色沉郁。
容妤失落一瞬,又迅速注意到他的不寻常,怀里的团团似乎也察觉到气氛不对,不安地“喵”了一声。
“路董……是不是……复川有消息了?”
路铮站在原地没动,目光落在她脸上,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时让她觉得发寒。
路铮声音沙哑地厉害,“容妤,你先坐下,听我说。”
容妤的腿突然就软了,跌坐回沙发上。
一种可怕的预感瞬间缠住了她的心脏。
“西北那边……昨天晚上发生了地震。”
“地震?”容妤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那复川他……”
“复川他……当时正在信号塔抢修现场附近,为了帮技术员拿一份重要图纸……”
容妤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呼吸骤然停止,耳边只剩下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信号塔旁边的简易工棚塌了……”路铮的目光避开了她,“搜救队已经找了一天一夜……废墟下面……情况不明。”
不明……
“不……不可能……”
容妤两眼一黑,路铮几步跨过来,在她彻底摔下去前扶住她的胳膊。
“搜救队挖了十四个小时。”路铮的声音很平,却足以将她的世界彻底碾碎。
“现在还在挖,但余震不断,仓库的钢筋结构全塌了……”
“专家说,埋在那种地方超过十二小时,生存几率……不足百分之一。”
“不足百分之一……”容妤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
怎么会呢?
复川怎么会……怎么会被埋在冰冷的废墟下面?
“不……”她猛地摇头,像疯了一样冲向门口,“我要去找他!我要去西北!”
路铮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的手腕细得像一折就断,在他宽大的手掌里止不住发颤。
“容妤!现在去只会添乱,你连现场都靠近不了!”
“我不管……我要去找他……他说过会回来的……他不能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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