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铮坐在床边,目光落在昏迷的容妤身上。
他想起让张启明查的关于她的资料。
资料很简单,性子软,娘家普通,秦母打从一开始就瞧不上她。
这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乡下的村支书收了他的好处,在秦母耳边嚼的那些舌根,句句都往心窝子里钻。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秦母来了,家里鸡飞狗跳。
秦复川,从他打容妤主意的那天起,这男人就注定是块绊脚石。
稍稍使点计策就让他乖乖去了西北,就连他派去怀柔照顾秦母的那两个佣人也是他精挑细选的,最擅长煽风点火,天天附和秦母对容妤的不满。
别墅里的监控没关过一天。
容妤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被秦母找茬,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与安心逛街那天,他用计把她接回了自己的别墅。
一份紧急文件,一句“项目耽误不起”,就能让那个男人在千里之外团团转,连给妻子打个电话的空隙都没有。
那晚,他不过是尝个鲜,真正的滋味,他要慢慢品。
至于西北那场“地震”……
让人在工棚的支撑柱上动了点手脚,再伪造一份地质报告,对于他而言再简单不过。
他甚至懒得在心里给那个男人太多分量。
一个连自己女人都护不住的男人,凭什么拥有容妤这样软得像云、纯得像水的人?
床上的容妤忽然哼唧了一声,睫毛上沾着未干的泪,像是在梦里也受着委屈。
路铮俯下身,用细密的吻扫净她眼角的湿意。
真美啊,他心里暗叹。
她该被捧在掌心里的。该住最好的房子,用最好的东西,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不用为了秦复川那种男人掉一滴泪。
死在荒郊野岭,反倒是解脱了,也解脱了容妤。
他觉得,自己是在做好事。
把她从那段不值一提的婚姻里,从那个根本配不上她的男人身边,彻底拯救出来。
等她醒过来哭够了,明白再也等不到秦复川了,这只没了主心骨的小兽,自然会抖着尾巴钻进他的笼子。
家庭医生轻手轻脚地给容妤打了针,对着路铮做了个“无碍”的口型,悄然退了出去。
容妤昏睡了许久,直到第二天才慢慢醒了过来。
“路董……复川呢?”
她看向床边的路铮,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一阵眩晕按回枕头上。
“是不是有消息了?他是不是……是不是被找到了?”
路铮恢复了以往的沉稳:“容妤,你先稳住。”
“你说……是不是复川他……”
“搜救队……今天凌晨找到了……”
“没救过来。”
容妤愣了几秒,像是没听懂,又像是不敢信。
“不可能……你骗我对不对?昨天你还说在搜救……怎么会……”
路铮眼神躲闪,“余震太频繁,二次坍塌了。找到的时候,人已经……”
容妤的眼泪汹涌而出,路铮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她再也不能有任何侥幸了。
路铮变相地把容妤软禁,他限制了她的自由,没收了她的手机,不允许她踏出别墅半步。
可她似乎毫不在意,仿佛这栋别墅是不是牢笼,对她来说都一样。
她的心,早在听到“没救过来”那四个字时,就跟着秦复川一起,埋进了西北的废墟里。
如今剩下的,不过是一具麻木的躯壳,在哪里待着,又有什么区别呢?
秦母来过一回,在楼下大骂容妤是克夫的扫把星,被路铮指挥保镖架了出去连夜送回了乡下。
安心想来探望容妤,也被拒之门外。
这天下午,她和往常一样呆呆地抱着团团坐在飘窗上,路铮走进来,坐在她身边:“复川的后事,我已经安排好了。”
容妤没有反应。
他又说:“宁城那边我也让人去了,你父母很好,不用担心。”
她依旧没动。
路铮有些失去耐心,这些日子无论他怎么做,容妤对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好的坏的都没有。
路铮试探着伸出手臂,轻轻环住她的肩。
“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他声音放得很柔。
容妤像被惊扰的兔子,猛地挣开,往旁边挪了挪,依旧低着头,抱着团团一动不动。
路铮的脸色沉了沉,语气带了几分不满:“你打算这样到什么时候?”
容妤还是没吭声。
“别傻了。”路铮的声音冷了些,“他已经不在了。”
容妤终于有了点反应,但这反应依旧让路铮恼火。
“我想……一个人待着。”
路铮挑眉,语气里的不耐藏不住了,“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秦复川已经死了,死透了。”
容妤被他话里的狠厉惊得一颤,终于抬起头,怯生生地望着他。
“路董……您怎么……”她声音细弱,带着难以置信的茫然。
在她印象里,路铮一直是温和宽厚的长辈,从不是眼前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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