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瞳孔骤缩。
黑线里滚着的哀嚎虚影,脖颈处都缠着与黯渊殿锁链同款的符文,挣扎的姿态也分毫不差。
下一瞬,黑线猛地啸过腕侧,擦着衣袂疾速掠空。
凌婉兮足尖猛地点碎莲台边缘的玉石,身形随即飘飞而起,同时手腕翻转,长剑顺势反撩,青色灵韵顺着剑锋骤然炸开,凝成光墙直撞向黑线。
“嗤——”黑线被灵韵剖开,落地瞬间裂成无数细如发丝的黑丝,径直钻向她的脚踝。
“是你的身体啊。”
魔主的声音缠上阴冷,黑雾里浮出一面更清晰的水镜,镜中是凌婉兮的面容,却在眉心处叠着他的魔纹,“用亲手粉碎我元神的容器重生,再让你看着所有在乎的人逐个倒下,这滋味,想想都能榨出蜜来。”
“放肆!”凌婉兮剑尖斜剜地面,淡青色灵韵顺剑身漫流,在玉石地面刻下光纹。
纹路蔓延,缠上那些黑丝,将其灼烧,化作青烟,“万年前能粉碎你的元神,今日便敢再斩你一次!莫不是混沌里待久了,连记性都变得迟钝?”
“就你这废物,也配?”黑雾凝聚的轮廓发出嗤笑,笑声震碎周遭空间的壁垒,弹回的回响里裹着怨毒,“当年若不是我受伤,凭你那点灵韵,连给本主擦鞋都够不上!”
他声音转为厉色,黑芒窜动,在半空凝结出无数黑针,针尖带着幽光:“实话告诉你,你的身体我要定了!你们当年拆我肉身,碎我元神,逼我在混沌中啃食残魂苟活千年——今日,我便占你身体,用这具你最宝贝的躯壳,踏平你们守护的一切!”
“痴心妄想!”凌婉兮清叱,长剑劈裂空气,搅起漫天灵韵光点,“灵韵·破邪!”
七彩光剑直刺黑雾核心,剑身浮出的符文突然连成锁链,将周围的天地灵气都扯了过来。
这一剑攒起她刚回的八成灵韵,剑风扫过黑雾边缘时,那些怨魂虚影突然发出惨叫,竟被蒸出白烟。
黯渊魔主眼中跳出错愕,旋即嚼起兴味:“哦?本源之力竟还剩这么多?倒是意外。看来千万年静养,没让你烂成废人。”
他不闪不避,黑暗力量鼓胀成巨掌,掌纹里缠着万千锁链虚影。
锁链上的怨魂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獠牙,竟要将光剑直接吞下。
“嘭”
的巨响炸开,空间剧烈震颤,冲击波向八方推展,百米内灵雾溃散,空间壁垒碎裂如崩开的琉璃,泛起层层涟漪,更被撕开无数细小口子,露出后方混沌般的虚无。
凌婉兮只觉一股阴寒顺着剑身啃进经脉,如冰针钻缝,震得手臂发麻,虎口裂出血口。
“灵韵·缠!”她咬牙钉在原地,指尖掐出诀印。
无数淡青光丝从地面拔起,如藤蔓勒向黑雾巨掌,光丝擦过锁链虚影时,竟烫得那些怨魂缩成一团。
“当年能破你魔躯,今日就能再碎你元神!”
“有点意思。”黯渊魔主低笑,巨掌握成铁拳,攥紧光剑与光丝,骨节捏合的脆响从黑雾里滚出,“这躯体韧性,比预想的强。不过——”
他话锋猛地一折,巨掌骤爆蛮力:“这点力道,不够挠痒!”
“咔嚓”一声,光剑的七彩光芒剧颤,爬满细微裂痕。
凌婉兮闷哼,借巨掌反冲力抽剑后跃,素白裙摆扫过地面,拖出光盾裹住周身:“你元神虽重塑,却根基虚浮!万年前能凿开裂痕,今日我便再撕你一次——先天之力专克阴邪,你以为这点残魂拼凑的元神,能撑到几时?”
“根基虚浮?”黯渊魔主的黑暗力量轮廓翻涌成旋涡,似被戳中痛处,旋即喷薄出更烈的阴寒,“也好让你瞧瞧,混沌千年啃食残魂的滋味!”
“你想怎样?占我躯体?”凌婉兮长剑斜指,光盾上的灵韵因发力荡起涟漪,“凭你这点残缺元神,也配?”
“配不配,试过便知。”魔主的声音裹着血腥气,黑雾里浮出凌御神的虚影,正被无数锁链缠得死死。
这是虚幻的画面。
“待我夺了这具躯壳,定会让你亲眼看着——”他冷笑,“凌御神的星辰锤碾成废铁,紫韵澜的星河梦搅成泥沼。”
“那些当年护着你的强者,跪在你面前哭求活命,最后却被你亲手斩尽杀绝!”
“你敢!”凌婉兮指尖掐诀,光盾上炸开细碎的灵韵火星,“他们是玄黄界的根。”
“你动他们分毫,我便是拼着根基碎裂,也要让你元神再散千年!”
“呵,正合我意。”魔主低笑,黑暗力量里的怨魂虚影突然尖啸,“你越在乎,我越要毁给你看。”
“用你最珍视的手,断你最在意的念——这才是对你最好的报复,不是吗?”
话音未落,他黑暗力量凝聚的耳朵陡然支棱,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西南方滚来拂尘扫动的清玄气浪,是玄真子的“昆仑清气”,裹着净化魔气的圣境威压。
东北方卷起妖力绞出的炽烈妖风,九尾天狐的狐火在风里烧得噼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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