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扫过赤甲裹焰焦黑的脚印与冰袍宫主冻结的地面,骨片轻敲掌心:“焚狱界,寒狱界。”
他指尖骨片映出三道虚影,正是三方龌龊事的残像:“你们在玄黄界撒野前,最好掂量掂量——这些事若被传扬出,你们的界域令牌,够不够抵罪?”
赤甲裹焰冷哼收火,却故意让余焰燎黑半块地砖;冰袍宫主拂袖融冰,却在地面留下层不易察觉的冰膜;暗影宗主让短刀彻底隐去,黑袍却扫过石破天肩头,带起一阵刺骨寒意。
他们眼神里的傲慢半点未减。
在这群异界强者眼里,玄黄界不过是暂歇的驿馆,纵有规矩,也管不住他们骨子里的张扬。
府主这才对玄清殿主颔首:“让道友见笑了。”
玄清殿主还礼:“天衍界的规矩,素来严谨。”
就在此时,传送阵光晕接连闪烁,“空灵界”的“琉璃宫”宫主白衣佩玉链、“清虚庙”庙主执拂尘,带着两百皇境强者踏碎虚空。
“血煞界”的“饮血宗”宗主红发染血、“屠灵堂”堂主獠牙外露,皇境强者皆扛着滴血的骨刃。
“万木界”的“青藤府”府主绿袍缠藤、“枯荣盟”盟主掌托新芽,皇境强者周身皆有草木虚影。
那些距离玄黄界较远的界域势力,终于在光晕中陆续现身,足有三十余股,将圣殿挤得满满当当。
“影域的阴沟老鼠,离空灵界的人远点!”琉璃宫宫主玉链轻晃,荡开暗影宗散出的黑气,清虚庙庙主当即召来灵光,护住身后皇境强者,“别以为你们暗杀空灵界商队的事,真能藏一辈子!”
暗影宗主声音发寒:“总比你们琉璃宫强,用‘往生玉’诱骗强者献祭,表面慈悲,实则比血煞界还狠!”
饮血宗宗主舔了舔唇角血迹,目光在炎狱府强者身上打转:“焚狱的火,正好给我血煞界的血池添温。”屠灵堂堂主立刻拍响腰间血袋,引得焚狱界皇境强者握紧刀柄。
赤甲府主嗤笑:“血池?是用无辜强者的血养的吧?上次被我们截获的血罐,里面还有半罐孩童血——要不要我现在倒出来给诸位瞧瞧?”
青藤府府主抬手召来藤蔓,缠住万木界皇境强者腰际:“都是草木生灵,别学那些披甲的蠢货动刀动枪。”枯荣盟盟主则让新芽攀上廊柱,隔开与枯木崖强者的距离。
蚀月谷主突然冷笑:“说得好听!你们青藤府为了培育‘噬灵藤’,圈了千亩凡人村落当养料,这事以为天衍界的骨片算不出来?”
殿内再次喧嚣,只是这一次,各方势力的目光都带着审视与警惕。
谁都想揭对方的短,却又怕自家的龌龊被翻出,每句怒斥都藏着虚伪的正义,每声吹捧都裹着算计。
玄清殿主看着传送阵最后一缕光晕消散,对玄元殿主道:“该来的,总算都来了。”
玄元殿主量天尺指向殿外翻腾的云海:“云海之下,怕是早已暗流涌动。”
玄清殿主指尖捻动着道袍下摆,目光掠过殿内仍在低声争执的各方势力,眉头微蹙:“吵成这样,真怕下一秒就动起手来。”
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这些人哪个不是暴脾气?真在这里出了人命,别说论道大会开不成,诸天域追责下来,我们俩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赔。”
玄元殿主量天尺在掌心轻敲,发出沉闷的声响:“谁说不是?方才影域的短刀离石破天喉咙不过三寸,若不是天衍界及时压下,此刻圣殿的地砖怕是已经染红了。”
他抬眼望向云海深处,“那三位圣尊境按路程算,明日午时该到了。这一日一夜,就是熬也得熬过去——必须盯紧了,绝不能让他们在大会前闹出乱子。对了,玄黄世界中等势力该到了吧?昨日让他们回去整理装备,此刻也该有消息了。”
“已经快了,”玄清殿主补充道,指尖拂过廊柱上的镇煞符,符文亮起微弱的金光,“刚得到的消息,有的已经赶路了。只是……”
他话锋顿住,看着那些故意用灵力冲撞彼此的强者,“就怕他们玩阴的,下毒、暗袭,防不胜防。方才收到传讯,百草谷的人在膳食里掺了‘软筋散’,已被青云卫拿下了。”
玄元殿主冷哼一声:“谁敢暗动手脚,就按玄黄界规矩处置。真以为我们不敢拿他们开刀?”
嘴上虽硬,他却转头对身后的执事低声吩咐,“再增派二十名大圣境护法,隐在暗处。顺便去看看玄黄中等势力的古籍整理得如何,让他们把谱系图铺在正殿中央,吸引注意力。”
执事领命退下后,玄元殿主才转向玄清:“撑到圣尊境抵达就好了。有他们镇场,这些跳梁小丑再狂,也得收敛三分。”
他望着殿外翻涌的云海,量天尺上的灵光忽明忽暗,“就怕有人故意在这时候挑事,想搅黄了大会。”
玄清殿主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乱:“不管怎样,这一日一夜必须稳住。传讯给各殿,今夜轮流值夜,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立刻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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