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右侧巨石上,另一位老者瓮声开口。
他身材魁梧如铁塔,浑身覆盖厚重暗金骨甲,每块甲片都凝结干涸黑血。
手中巨斧由上千块指骨拼接而成,斧刃泛着森白寒光,边缘还残留啃噬过的齿痕。
正是骨屠使者,同样半步帝境的威压如沉渊般压下,让地面塌陷半尺。
他目光如刀,扫过凌婉兮沾染淡淡血痕的白纱衣,嘴角勾起残忍弧度:“敢闯我幽冥谷,吞噬我谷五位圣皇境强者,连外围那些附庸蝼蚁都被你一锅端了,你当我幽冥谷是任人撒野的菜园子?”
骨斧猛地顿在石上,火星四溅,“今日定要将你挫骨扬灰,炼制成最上等的尸傀,让你永世承受魂火灼烧之痛!”
随着两位使者话音落下,峡谷两侧阴影中同时涌出百道身影。
五十名身披黑甲的圣皇境强者列成整齐方阵,手中骨刃交叉成林,灵力波动如渊似海,每道目光都淬着杀意。
另有五十名圣皇境强者手持骨盾,盾面符文闪烁,组成密不透风的防御阵,盾与盾间的缝隙都被煞气填满,将凌婉兮的退路彻底封死。
玄煞使者抖了抖手中脊椎骨鞭,骷髅头鞭梢发出“咔哒”轻响,像是在磨牙:“阁下可知,挑衅我们幽冥谷的代价是什么?”
他语气满是高高在上的傲慢,就像在陈述既定事实,“自幽冥谷立谷万年来,敢在这里放肆的,坟头草都已三尺高了。哦,忘了告诉你,那些坟头,都是我们亲手铲平的。”
骨屠使者猛地将骨斧顿在地上,巨响声震得峡谷碎石滚落,砸在圣皇境强者的骨甲上噼啪作响:“玄煞,跟她多说无益!此女能吞噬圣皇境,定是修炼了某种邪功,将她诛杀。”
他斧刃指向凌婉兮,指骨组成的斧面突然张开,露出细密尖刺,“今日我二人便替诸天万界除了这祸害,也好让那些盯着我们的势力看看,我幽冥谷的手段,不是谁都能掂量的!”
半步帝境的威压毫无保留倾泻而下,压得周遭瘴气都在瑟瑟发抖。
方阵中的圣皇境强者同时低喝,灵力共鸣成一股洪流,朝着凌婉兮碾压而去。
凌婉兮终于抬眸,纱巾下的眼眸平静无波,仿佛眼前百余名圣皇境与两位半步帝境不过是路边碎石。
她甚至微微侧头,像是在倾听风中动静,直到确认那股混沌气息仍未熄灭,才缓缓开口,声音裹着寒意:“幽冥谷?”
她视线扫过玄煞使者的骨鞭,又落在骨屠使者的巨斧上,“就是你们,要拿墨渊献祭?”
“放肆!”
玄煞使者怒喝一声,脊椎骨鞭便突然暴涨十丈,骷髅头鞭梢既带着浓烈尸毒直取凌婉兮面门,所过之处,空气又被腐蚀出滋滋白烟,“墨渊那小子的混沌本源,是献给‘尊上’的大礼,岂是你这贱婢能直呼其名的?给我死!”
骨屠使者同时便动了。
他身形顺势俯冲而下,骨斧既带着开山裂石的威势劈来,斧刃划破空气的锐啸又让圣皇境强者都忍不住闭目屏息。
斧风未至,地面已被劈出一道丈深沟壑,碎石与黑雾则被绞成齑粉。
凌婉兮却嗤笑出声。
“呵!”
那笑声冷冽如碎玉迸裂,在狂暴灵力冲击里偏生钻得清晰,竟还裹着几分漠然的嘲弄。
“看来,你们急着成为我的能量。”
她玉指轻抬,指尖的黑暗气息骤然浓郁,“我有预感,只要吞噬了你们这两个,我或许……能再进一步。”
话音未落,她身形骤然虚化,原地只余下一道白色残影。
玄煞使者的骨鞭与骨屠使者的巨斧本是循着她的真身攻来,此刻却因她瞬移避开,两道攻击失了准头。
凌婉兮虚影未散之际,玉指在空中虚点,一股无形的黑暗力量悄然骤然缠上二人兵器。
玄煞与骨屠只觉手腕一沉,兵器竟不受控地朝着对方撞去。
“哐当——”骨鞭与巨斧轰然相撞,迸发出的冲击波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离得近的三四十名圣皇境强者来不及反应,身体已被这股狂暴力量撕扯得炸开,骨甲与血肉混作一团血雾,飞溅在岩壁上,连完整的尸块都没留下。
“嘶嘶”
余下的数十位圣皇境强者目睹这幕,瞳孔骤缩,紧盯未散的血雾,握兵器的手不住颤抖。
脚步下意识地连连后退,退势蔓延开来,脚跟磕在骨石上撞出杂乱声响,满是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骇然。
毕竟三四十名同阶强者,竟在波及一瞬化作血雾,连反抗余地都无。
谁也不敢再靠近半步,生怕下一个被那股力量吞噬的是自己。
而凌婉兮的身影已出现在玄煞使者身后,玉指成爪,对着他后心抓去。
指尖凝聚的黑暗灵力带着吞噬一切的威势,所过之处,连空间都泛起扭曲的涟漪。
玄煞使者后心的骨甲竟开始自动剥落,像是被无形力量强行撕扯。
“不知死活!”
玄煞使者反应极快,脊椎骨鞭瞬间回卷,骷髅头鞭梢精准撞向凌婉兮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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