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炉的炉盖被剑气掀开,里面的灰烬簌簌落下。
裂界刃的刃身被剑气划出一道深沟,嗡鸣不止。
“就凭你们,也配让我动全力?”
她玉足轻点虚空,身形飘至帝器中央,“不过是活动筋骨。现在……该让你们尝尝,什么叫绝望。”
玉掌按向虚空,青芒如无数细针扎入十二件帝器。
幽狱锁上的冤魂遇光即散,锁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生锈。
焚天炉里的烬灭之火“噼啪”缩小,最后只剩一缕青烟,被风一吹便消散无踪。
裂界刃的锋芒被青光啃噬,刃身渐渐变得黯淡,如同凡铁。
“不!住手!”
红脸使者扑向焚天炉,指尖刚触到炉壁,就被青光弹开,手背烫出燎泡,疼得他龇牙咧嘴,“那是我的命根子!你这贱人敢毁我帝器,我跟你拼了!”
他周身灵力骤然炸开,大帝境的威压蜂拥而至,皮肤下青筋暴起,显然是在强行提升实力。
他攥着拳头,带着破空之声砸向凌婉兮面门,拳风裹挟着碎石,将虚空搅得一片混乱。
凌婉兮侧身避开,玉指在他拳头上轻轻一点。
红脸使者只觉一股沛然巨力涌来,拳头瞬间麻木,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撞在裂界刃上,“咔嚓”一声,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还有谁想试试?”
凌婉兮的目光扫过其余十一人,光剑上的青芒愈发炽烈,十二件帝器已开始崩解,碎片簌簌坠落。
“你们引以为傲的帝器,转眼就成废铁。你们视若珍宝的大帝境修为……”
她顿了顿,玉足在虚空一跺,不远处一块悬浮的界域碎片“轰”地炸成齑粉,“在我面前,连蝼蚁都不如。”
“欺人太甚!”
墨屠目眦欲裂,血丝爬满眼球。
眼前这女人显然从一开始就在戏弄他们,而他们却还自鸣得意,所谓留手、顾忌,不过是践踏尊严的虚伪!
“我等十二大帝境,便是耗干力量,也要拖你一起沉沦!”
墨屠突然咬破舌尖,精血喷在幽狱锁残片上,锁片腾起的黑雾瞬间缠上锁链,他对其余使者嘶吼:“催法则!开阵!今日定要让她尝尝万劫不复的滋味!”
十一人对视,决绝压过最后一丝犹豫。帝器已毁,脸面尽失,回去也是被殿主挫骨扬灰,不如借着法则之力搏命!
“催!”
十二道法则同时冲天。
墨屠的锁链泛着阴寒死气,红脸使者的火焰裹着暴烈火星,黄衣使者的裂刃带起破界锐风,蓝袍使者的幡影渗着尸腐浊气,灰袍使者的钟鸣缠着怨灵尖啸……十二道气息交织成撕裂苍穹的裂痕。
大帝境的威压彻底炸开,周遭千个界域的法则链条“咔嚓”崩断,混沌气流卷着碎星漫涌诸天,连此界护界罡气都被震得嗡嗡作响,界内强者抬头望向虚空,满脸惊惧。
“以我等法则为引,祭告幽冥,镇杀万灵!”
十二人同时念咒,残碎的帝器炸开,化作十二道黑色光柱。
墨屠的光柱凝着锁链虚影,红脸使者的裹着焰浪,黄衣使者的泛着刃光,蓝袍使者的淌着毒液,灰袍使者的飘着魂幡。
光柱交织成覆盖亿万里的巨网,网眼流转着吞噬一切的暗能量,所过之处,星辰熄灭,虚空坍缩,时间流速都被拖得滞涩。
“这网落下,半个诸天都要绞碎!”
墨屠声音裹着疯狂,催动法则的经脉突爆黑纹,阴寒死气顺着纹路爬满脖颈,“你赢不了!我等执掌的法则,碾压一切!”
凌婉兮望着遮天蔽日的巨网,眸中兴味愈浓,玉掌缓缓抬起。
青光在掌心凝成狰狞符文,符文转动时,周遭星子炸成碎光,被符文吸纳入内。
“法则错杂,根基朽烂,也配称杀招?”她指尖旋动,符文迸出刺目青芒。
屈指轻弹,符文化作青虹冲上天际,在空中骤然铺开,化作“崩天”二字。
字迹显形的刹那,坍缩的虚空猛地炸开,碎星被震得更快,熄灭的星辰残骸碾成齑粉,混沌气流撞上青芒,“滋滋”消融成白烟。
“这是……灭世之力?”有使者失声尖叫,瞳孔骤缩成针。
“崩天·碎界。”凌婉兮轻念神通之名,玉指猛地向前一点。
“崩天”二字暴涨万倍,带着撕裂一切的锐劲撞上黑色巨网。
没有轰鸣,只有法则碰撞的闷响——巨网被青芒撕开裂缝。
墨屠的锁链虚影寸寸崩断,红脸使者的焰浪“噗”地熄灭。
黄衣使者的刃光卷成废铁,蓝袍使者的毒液蒸发成雾,灰袍使者的魂幡碎成飞灰。
十二道光柱被青芒撞得弯曲,法则链条寸寸绷断,碎片如箭射向四方。
“噗——”十二人同时被震得倒飞,撞碎三道界壁才稳住身形。
墨屠捂着胸口咳出血块,阴寒死气顺着嘴角溢出,凝成黑色冰碴。
红脸使者胸前焰纹忽明忽灭,暴烈气息冲得他皮肤发红。
黄衣使者握着裂刃残片的手不停颤抖,破界锐风割得掌心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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