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达室大爷中午吃完饭提前回来了,杜明拙一伸手从兜里掏出包烟,塞到大爷手里,“吃完回来了啊,哎大爷,是不是有人给我送东西来了啊。”
大爷笑眯眯地往椅子上一坐,下巴往旁边一挪,杜明拙顺着他眼神看到桌下那俩白色泡沫箱,一模一样。
杜明拙“嘿嘿”一笑,弯腰看上面的标签,结果“温繁”俩加粗大字儿明晃晃地占了半张纸。
杜明拙:……???
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女声,“哎大爷,是不是有人给我寄快递呐?”
大爷故技重施,下巴又往旁边一挪,温繁顾不上耳边的电话,皱眉,看到了弯腰撅个屁股的杜明拙。
温繁:……???
杜明拙没起身,往旁边一让,闪出来一个空档,容温繁能看到泡沫箱。
温繁嘴里没停,还在讲电话,“喂,老爸?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不是,你让你那朋友寄回家不就行了,我回家吃,我一个人在这边也不会做,也没地方做啊……”
温繁看到自己名字,和电话对面的人嗯嗯啊啊地,另一只手扶额,看着那么大一泡沫箱子,一头脑子。
杜明拙提着上面的黄色胶带,小臂用力,轻轻松松把上面这箱往旁边并排一放,下面那如法炮制的一箱子果然是他的。
杜明拙心有预感地对着俩标签看了半天,果然,发货地一模一样。
温繁挂了电话,和杜明拙大眼瞪小眼。
得,应该是俩爹的共友,在新疆那个叔叔寄来的。
这一大箱子就吃去吧。
温繁忧心忡忡地问杜明拙准备怎么处理这些海鲜。
仿佛这不是贵的发指的好东西,而是一颗定时炸弹。
杜明拙办法总比困难多,实话实说,遥遥指了下路尽头高高的曼德酒店,“我住酒店,给厨师做。”
温繁叹了口气,光找厨师做这一下子,估计赶上她一个月实习工资了,她才不是杜明拙,人傻钱又多。
完了,教师宿舍还没冰箱。
哈哈哈哈,毁灭吧。
杜明拙手快,从杜演对话框里,把泡沫箱封起来之前的海鲜照片转发给酒店负责人,负责人很快回话,说厨师做不了,这么大的鱼,这个品相,万一做坏了赔不起。
温繁试着提了一下,没提动。
中国女人从不认输,她抹了把袖子,弯腰正准备再来一次。
一只手忽然伸过来,还有一个屏幕发光的手机,上面是酒店负责人残忍的“做不了”。
杜明拙顶配最新款水果手机屏幕照亮温繁的面庞。
温繁阅读速度很快,手比意识更先反应过来,松了手,箱子被提起来了一厘米,“啪”一声砸回地面。
噩耗。
温繁直起腰做了个伸展运动,“这样,我这边没冰箱,能不能全拿你那边去,我也相信你能找到人做,我给你点钱,我只管吃行不行。”
杜明拙摆了摆手,“不缺你那点,到时候来吃就行了,记得带你对象来。”
温繁打了个哈欠,她今天也睡眠不足,困的要死,“他不是在悉尼和你妈演出呢吗,你妈新演的曲子就他编的。”
温繁的对象叫李天生,李白的李,那句“天生我材必有用”的天生,在编曲上的造诣堪比李白写诗,熟练掌握几十种乐器,专武小提琴,是音乐界公认年少成名的不世出的天才,而且是没有成长期,出道即巅峰。
作品产出效率极高,向世人横绝地证明了努力在天赋面前一文不值,且与着名钢琴演奏家连昕多次合作。
他对连昕评价很高,认为是少数可以完美演绎他作品灵魂的演奏家。
但温繁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穿着圣罗兰西装,脸色苍白,混了斯拉夫的血,帅是帅的,但被台子上的聚光灯一打,面部折叠度过高,总觉得他像无处遁形的阴湿男鬼。
杜明拙耸耸肩,“我不晓得。那我先叫人来拿东西了。”
温繁知道这东西贵,不敢走,杜明拙给酒店负责人发了消息,叫他来拿车钥匙,顺便把这两箱东西放到后备箱,拿回酒店。
两个人就这样在旁边的低配版假皮沙发上排排坐。
酒店负责人一身西装,看到杜明拙鞠躬,双手接过杜明拙兜里掏出来的车钥匙,还是温热的,和他确认了一下是旁边两箱东西,“好的先生,交给我吧,那就先寄放在酒店冷库了。”
温繁在旁边磨了磨牙,用自以为小声的声音讲道,“我恨有钱入。”
说着就叼了根细的女士香烟在嘴上,唇抿着烟嘴但是没点火,火机落在办公室了。
杜明拙看着她翻了个白眼,“切”了一声,“谁没有啊?”
说着就从兜里不甘示弱地掏出来一小包百醇,是早上时候从陈清识身上摸的,盛夏给的,反正陈清识不爱吃甜的。
好像是盛夏第一次吃这个味的,觉得不好吃,才把剩下的这一小包塞给陈清识了。
杜明拙几乎只要是零食都爱吃。
他拿了外卖,叼了根在嘴里,没回头,对温繁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要滚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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