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尝试着与丹妮搭话,试图从她口中套取一些信息。
“医生,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当医生?”一次换药时,小泉惠子突然开口,声音沙哑。
丹妮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了她一眼:“因为这里需要医生,需要有人救死扶伤。”
“救死扶伤?”小泉惠子嗤笑一声,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咳嗽起来,“他们杀了那么多皇军士兵,也配说救死扶伤?”
丹妮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却依旧平静:“他们杀的是侵略中国的土地,、残害中国人民的侵略者。而你,作为日军军方特务,潜入这里想给你的同伙传递情报,导致我们的队员受伤,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他们?”
我虽然不是中国人民,但是我想说的是:中国人民是打不垮的。我坚信正义终将打败一切邪恶的。
小泉惠子语塞,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反驳的话。丹妮不再理她,换好药后转身就走,留下小泉惠子一个人躺在黑暗中,陷入了沉思。
她想起自己加入北辰一刀流时的誓言,想起特高课训练时的残酷,想起尾崎对她的期许。可这一切,在藏兵洞的这些日子里,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她看到队员们为了保护同伴,毫不犹豫地冲向前线;看到妇女们连夜纺线织布,为战士们制作衣物;看到孩子们在简陋的学堂里认真学习,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这些画面,与她脑海中被灌输的“支那人野蛮落后”的印象截然不同。她开始疑惑,因为她记得第一次来到皖北时,看到很多村民还留着齐耳短发,那时候的中国刚刚推翻封建的清王朝。转眼快二十年了。看到现在的村民的面容不再那么呆板。每个人脸上都透露出坚韧不屈的自信感。我们大日本帝国发动这场战争,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正义?
但这份疑惑很快就被她强行压灭。她告诉自己,这都是敌人的伪装,是为了动摇她的意志。她绝不能忘记自己的使命,我既然从北辰一刀流出来参加这场战争,绝不能辜负尾崎司令的信任。
与此同时,蚌埠日军司令部里,尾崎正焦躁地踱步。他办公桌上的日历被红笔圈出的日期,那是他给小泉惠子设定的三个月期限, 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山田:尾崎喊到:还没有特高课小泉鬼子消息嘛?
已经很久没有任何消息了。”副官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会不会是……”
“闭嘴!”尾崎猛地打断他,眼神阴鸷,“惠子是北辰一刀流的精英,绝不会轻易失手!”
话虽如此,尾崎的心里却早已没了底。已经快五个月了,他每隔几天就会发送一次加密电报,却始终没有收到小泉惠子的回复。他派出的几批侦察兵,也都被荆山一带的抗日武装打伏击,根本无法靠近藏兵洞的位置。
他很清楚,小泉惠子大概率已经失败了。或许是暴露了身份,或许是已经战死了。
想到小泉惠子的才华和美貌,尾崎的心中闪过一丝惋惜,但更多的是愤怒和不甘。他精心策划的计划落空,不仅没能端掉皖北这里的抗日力量,还损失了多名得力干将。
踱步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尾崎的眼神渐渐变得阴狠。他不能就这么算了,小泉惠子的失败,必须用更大的胜利来弥补。
突然,一个恶毒的念头在他脑海中萌生。
他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拿起笔,快速草拟了一份电报。电报的收件人,是日本九州北辰一刀流本部的流主——宫本。
在电报中,尾崎极尽渲染之能事,将小泉惠子的“牺牲”描绘得无比惨烈。他谎称小泉惠子在执行任务时,被一帮抗日匪徒发现。匪徒们见小泉惠子貌美,便对她进行了百般侮辱,最后残忍地将她杀害,尸体还被扔到了山洞外的乱葬岗。
惠子最终惨遭毒手。”电报的末尾,尾崎写道,“末将身在蚌埠,肩负守土之责,不能擅自离营为惠子君报仇雪恨。
恳请流主念及惠子君对本部的忠诚,派遣高手前来蚌埠,诛杀这群残暴的匪徒,为惠子君报仇雪耻,以慰她的在天之灵!”
写完电报,尾崎通读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北辰一刀流最看重的就是荣誉,小泉惠子作为流中最出色的女弟子,虽然因为执意要参加皇军被北辰一刀流逐出师门。可遭受如此“屈辱”而死,流主绝不会坐视不管。只要能激怒北辰一刀流,让他们派出顶尖高手前来,定能将皖北的抗日分子一网打尽。
“立刻发出去,用最高加密等级。”尾崎将电报交给副官,眼神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副官接过电报,躬身应道:“是,司令!”
看着副官离去的背影,尾崎嘴角勾起一抹阴笑。他仿佛已经看到,北辰一刀流的高手们斩杀抗日分子的场景。到那时,蚌埠的抗日力量将遭受毁灭性打击,他也能在天皇面前立下大功。
而藏兵洞里,小泉惠子对此一无所知。她正靠在床头,望着岩壁上的一道裂缝发呆。胸口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只是依旧不能剧烈活动。看守她的队员依旧严密,丹妮每天按时来换药打针,偶尔会给她带一本翻旧的书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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