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的目光却没有停留在主画上,他的破妄诀让他注意到了壁画角落一个极不起眼的暗格。他伸手一探,从中取出一卷兽皮。兽皮展开,竟是一幅标注着火山内部详细结构的地图。地图上,观测站的位置被朱砂重重圈出,而在那红圈旁边,却用一种截然不同、带着阴冷气息的墨笔,写着一行触目惊心的小字:
“借相柳残躯,引母星之力,三月初三,血祭归墟。”
“三月初三……” 林越的瞳孔骤然紧缩,他心中飞速计算,从今天算起,距离蚀心煞母星按原定轨迹抵达洪荒,恰好还剩下一个月!“他们根本不是在等待母星降临,他们是想利用相柳的残躯作为坐标和祭品,在归墟台举行血祭,人为地、提前地撕开空间裂缝!”
话音未落,整条通道突然开始剧烈震颤,仿佛火山即将苏醒。岩壁上的壁画“簌簌”地剥落,露出的却不是冰冷的岩石,而是无数蠕动着的、令人作呕的黑色触须——正是相柳的残躯!这些触须上的鳞片早已在千年的封印中腐朽脱落,露出下面暗红色的筋膜与肌肉,每一根触须的顶端,都赫然长着一只浑浊而无神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众人。
“是玄天宗的人唤醒了它!” 鲛珠的眼中第一次涌出真正的恐惧,泪水化作晶莹的珍珠滚落,落地瞬间又化作一道坚实的水墙,堪堪挡住了触须的第一波猛烈抽击。“相柳的残躯早已与火山地脉融为一体,它是不死的!”
然而林越的注意力却被另一件事物吸引。他注意到,在那些疯狂舞动的触须根部,竟缠绕着一圈若隐若现的黑色符文链条,那些符文的能量波动与之前炼煞阵的同出一源。“不,它并非自主苏醒,它和那些噬灵蚁一样,是被控制了!” 他断然喝道,“石勇,用你的斧子,劈断那圈符文链!”
石勇瞬间会意,不再蛮干,铜斧之上灵光暴涨,他怒吼着将全身力气汇于一击,朝着那符文链狠狠劈去。可斧刃刚一触碰到链条,相柳的所有触须便如同被激怒的蜂群,发起了疯狂的反击。其中一根以刁钻的角度缠住了石勇的脚踝,猛地向后一拽,就要将他朝着坚硬的岩壁狠狠砸去!
“小心!” 林越的灵丝在电光石火间暴射而出,如金色的闪电缠住石勇的腰肢,同时五道金光自体内爆发,化作五柄利刃,硬生生将那根坚韧的触须撕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小白趁着这千钧一发的间隙,化作一道白影窜到触须根部,口中的红晶光芒大盛,如一柄无形的圣剑,直射那圈符文链。
黑色的链条在红光的照射下剧烈颤抖,仿佛烙铁上的冰雪,上面的符文一个个应声碎裂。
相柳的残躯发出一阵源自远古的、痛苦至极的嘶吼,所有触须如同退潮般猛地缩回岩壁之中,露出了后面一条通往火山更深处的石阶。阶梯的尽头,是一个宽阔的平台,果然站着几个身披黑袍的身影。为首的老者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巨大煞气结晶的权杖,面容枯槁,眼神阴鸷,正是玄天宗的大长老。
“林越小友,我们又见面了。” 大长老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着枯骨,“真没想到,你竟能安然无恙地走到这里。看来,归墟台的那把‘钥匙’,确实该由你这样的完美‘容器’来执掌才对。”
林越将小白和红晶护在胸前,冷冷地盯着他:“你们唤醒相柳,大费周章,就是为了用一场血祭来打开通往母星的裂缝?”
“哈哈哈……” 大长老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不愧是破妄诀的传人,一点就透。但你以为,这就是全部的计划吗?” 他猛地揭开胸前的黑袍,露出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在他的胸口,赫然长着一个拳头大的、不断搏动的肉瘤,而肉瘤的正中央,竟长着第三只眼睛!那只眼睛没有眼白,只有深不见底的漆黑瞳孔,此刻正死死地锁定着林越。“这是母星赐予我的‘通神眼’,它能看穿一切虚妄,包括你那引以为傲的灵丝中的每一个破绽。今日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所!”
话音刚落,肉瘤上的眼睛猛然完全睁开,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黑色光刃从中射出。这道攻击无声无息,却带着一种直击神魂的诡异力量。林越的破妄诀竟完全没能提前预警,他只感到一股致命的寒意袭来,光刃擦着他的肩头飞过,瞬间切开了避水珠形成的水膜。灼热的硫磺烟气猛然灌入,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
“这只眼睛能屏蔽你的灵觉感知!” 鲛珠大惊失色,连忙催动一张镇海符,重新补上水膜。情急之下,她的鱼尾再次显现,奋力一拍,激起漫天水花,暂时遮蔽了黑袍人的视线。“它的弱点……我想想,古籍上记载,相柳的弱点在……”
“在它的瞳孔!” 林越脑中电光一闪,那幅壁画的细节瞬间变得清晰无比——画中相柳那九颗头颅上的眼睛,虽然浑浊,但中心都藏着一颗微小的黑色晶体,与大长老胸口这只邪眼的构造如出一辙!“小白,就是现在,用红晶的光芒,全力照射它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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