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剑法的演化过程,在苏澈的识海中,疯狂地碰撞融合。
一会儿变成了一块等待开锋的顽铁。
一会儿又变成了一柄斩断星辰的神剑。
一会儿化作春风,润物无声。
一会儿又化作雷霆,审判万物。
他仿佛亲身经历了一柄剑,从诞生到毁灭,再到重生的完整轮回。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无尽的混沌中缓缓睁眼。
窗外,阳光正好。
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充满了生机。
苏澈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头缝里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呼——”
他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
那口浊气,在离开他嘴唇的瞬间,竟然凝聚成了一柄小小的剑形,在空中盘旋了一圈,才缓缓消散在空气之中。
“爽!”
苏澈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虽然只是睡了一觉,但感觉比连睡三天三夜,还要解乏。
之前因为强行使用外挂而带来的虚弱感,早已一扫而空。
不仅如此,他的身体、神魂、修为,都发生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他的丹田里,真元愈发地凝练,仿佛随时都能液化。
他的识海,更是扩大了数倍不止,神识一扫,就能清晰地看到,院子里大槐树上,每一片树叶的纹路。
最重要的是,他脑海中,多了许多关于剑的全新的理解。
如果说,之前的他,对于剑道的理解,还停留在“术”的层面,追求的是如何用最省力的方式,去破解敌人的招式。
那么现在,他已经触摸到了“道”的门槛。
他开始理解,剑为何而生。
风,为何能成为剑。
光,为何也能成为剑。
甚至,一个眼神,一个念头,为何也能成为剑。
“剑神大佬的遗产,果然是好东西啊。”
苏澈美滋滋地感叹了一句。
虽然关于“天衍剑匣”和“净世”的破事,听起来很麻烦。
但光是白嫖了感悟,就已经是血赚不亏了。
他站起身来,准备去看看今天的早饭是什么。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身影跪在房门前。
是阿木。
他不知在门口跪了多久,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清晨的露水打湿,背上的破铁剑静静地放在身旁。
他低着头,一动不动,像一个虔诚的信徒。
在苏澈推开门的瞬间,他身体猛地一颤。
这才缓缓地抬起头。
“嗡——!”
一股纯粹剑意,从他的身上冲天而起!
苏澈的眉头,挑了一下。
阿木身上的气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体内的真元,已经完全凝聚。
赫然,已经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凝意境初期高手!
而且,他身上的剑意,比之前凝练了十倍不止!
一举一动之间,都暗合着某种剑道的至理。
显然,昨夜那一战,对他而言是一场天大的机缘。
“不错嘛,小子。”苏澈懒洋洋地夸了一句,“总算没白带你出去见世面。”
阿木看着苏澈,但他不善言辞。
只是对着苏澈,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每一个都磕得实实在在,额头与青石板碰撞,发出“咚咚”的闷响。
磕完头,他才站起身来,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那姿态,俨然是把自己当作苏澈的护卫了。
苏澈看着他的架势,撇了撇嘴。
“唉,又多了个吃白饭的。”
他摇了摇头,正准备去饭厅。
院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苏家的大管家,一脸焦急地跑了进来。
“公子!不好了!城主府来人了!”
苏澈掏了掏耳朵,一脸的不耐烦:“城主府?又来送礼的?”
“不……不是啊,公子!”管家的脸色,有些发白,“他们……他们是来……问罪的!”
“问罪?”苏澈愣了一下,“问我什么罪?我偷他家大米了?”
“不是啊!”管家急得都快哭了,“他们说……说您和……和阿木小哥,昨夜私自出城,形迹可疑,与城外的异象有关,要……要把您们带回城主府,配合调查!”
“哦?”苏澈的眼睛,眯了起来。
动作还挺快嘛。
我才刚睡醒,就找上门来了?
“人呢?”
“正在前厅跟家主对峙呢。来的是城卫军的赵统领,他……他还带了上百名城卫军精锐,把咱们家都给围了!”管家颤声说道。
“哟呵?排场还不小。”苏澈乐了。
“走,去看看。”
他对着阿木招了招手。
阿木二话不说,立刻就背上铁剑,跟在了他的身后。
……
苏家,前厅。
气氛剑拔弩张。
一个身穿亮银色铠甲,身材魁梧,面容倨傲的中年将领,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主座之上,一脸的颐指气使。
正是天风城的城卫军统领,赵天龙。
凝意境巅峰的强者,也是城主大人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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