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殿内,寒意刺骨。
陆芷凝身上的杀气,已经凝结成了实质。
她有生以来从未受到过如此大的侮辱。
从休书事件,再到此刻,寿宴之上,被一张破兽皮当众羞辱。
新仇旧恨,在这一刻彻底引爆。
她已经顾不上什么寿宴了。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眼前这个男人。
不,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要将他的神魂抽出,镇压在九幽寒冰之下,让他永生永世受尽折磨!
“苏澈,你很好。”
陆芷凝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但所有人都听得出来,这平静之下,是足以焚天煮海的滔天怒火。
“既然你如此看不起本郡主的冰魄玉髓,那本郡主今日,便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
她的话,还没说完。
异变陡生。
从始至终静观一切的平南王,动了。
没有任何征兆。
没有任何预警。
他那双仿佛蕴含着日月星辰,古井无波的眼眸,就在那一瞬间,突然睁开了。
两道如同实质般的金色神光,从他的眼中爆射而出。
轰!
一股比之前安阳郡主爆发时,还要恐怖百倍千倍的气息,从平南王的身上,轰然席卷而出。
整个承天殿,在这股气息的冲击之下,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穹顶之上,那仿若星河的夜明珠,光芒狂闪。
所有人的酒杯,案几,都在嗡嗡作响。
那些修为稍弱的宾客,更是脸色惨白,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神魂都差点被这股气息给震碎。
“父……父王?”
安阳郡主脸上的怒火,瞬间凝固了。
她茫然地看着端坐在九层白玉台阶之上的父亲,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股气息,甚至比她当初看到休书时,还要激动千万倍。
而满堂的宾客,更是全都吓傻了。
他们如同狂风暴雨中的鹌鹑,一个个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
王上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被苏澈给气疯了?
不会吧?
那张破地图,有这么大的魔力?
就在所有人都惊疑不定,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
平南王从那张象征着江南道至高权力的王座之上,站了起来。
然后。
一步。
只是一步。
他的身影,就那么凭空消失在了九层白玉台阶之上。
下一瞬间,他已经出现在了苏澈的面前。
缩地成寸?
是只有陆地神仙才能掌握的大神通。
他竟然不顾王者威仪,当着满朝文武,各路豪杰的面,直接瞬移到了一个年轻人的面前。
所有人都疯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而更疯狂的,还在后面。
这位活了五百年,视万物为刍狗的平南王,此刻,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威严面孔上,竟然露出了惊骇欲绝的表情。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张破败兽皮。
嘴唇在颤抖。
身体也在颤抖。
他伸出手,想要去拿那张兽皮,却只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想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可那声音,却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图……图……”
他只说出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
仿佛是看见期盼多年的东西,毫无征兆出现在面前时,所带来的巨大冲击。
最终,他还是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捧起破败兽皮。
他体内的真元,疯狂地涌入地图之中。
嗡!
那张原本黑不溜秋的兽皮地图,在真元的灌注下,瞬间爆发出了一团璀璨夺目的金光。
无数玄奥无比,如同蝌蚪般的上古符文,在地图表面流转不息。
一股仿佛来自太古洪荒的气息,从中弥漫开来。
那不是一张普通的地图。
那是一件真正的上古奇物。
“是它!真的是它!这股气息……这股道韵……不会错!不会错的!”
平南王失态了。
他状若疯魔,捧着地图仰天大笑,笑声中却又带着一丝哭腔。
“哈哈哈哈!五百年!整整五百年!我平南王府穷尽三代之力,踏遍山川河岳,也只找到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残片!我以为此生都无望了!没想到……没想到啊!”
他猛地转过头,双目赤红,死死地盯住了苏澈。
眼神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审视。
他一把抓住苏澈的肩膀,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变得尖锐,甚至有些破音。
“这是通天令的残图!”
“说!”
“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轰!
“通天令”三个字一出,如同九天惊雷,在承天殿内轰然炸响。
如果说,之前众人还只是震惊,不解。
那么现在,他们就是骇然,惊悚。
“通……通天令?传说中,可以开启上古第一秘境通天塔的信物?”
“我的天!竟然是通天令的残图!”
“通天塔……那不是只存在于古老神话中的地方吗?传闻塔内有成仙得道的秘密!有无数上古神魔留下的传承和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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