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暗影重重
景和十年十二月初，北境已完全笼罩在严冬的酷寒之中。蓟城内外银装素裹，镇北都护府的重檐下悬着冰棱，在晨光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轩辕明璃独坐内室，面前摊开着“影阁”传来的密报。烛火在她清丽的面容上投下摇曳的影。室内炭火虽暖，她的心却如坠冰窟。
新年祭祀的情报已然确认——确实有人欲在祭祀大典上制造混乱。但她该如何处置这份烫手的情报？
交出？那便意味着要向她那位名义上的“父皇”和素未谋面的“太子弟弟”，交出“影阁”这个她最后的底牌。然而她与皇帝、太子的关系，当真亲密到了能够交托一切的程度吗？
答案是否定的。
她在室中踱步，墨色斗篷在身后曳出优雅的弧线。这是姐姐的习惯步态，她已模仿得惟妙惟肖。然而此刻内心的挣扎，却完全是属于轩辕明璃自己的。
“若此时暴露‘影阁’，无异于自断臂膀。”她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腰间那枚白玉扳指——这是她与姐姐相认时的信物之一。
留下？那便要派人潜入京城，暗中布置，化解危机。可派谁去最合适？
脑海中浮现的唯一人选，让她的心莫名地揪紧——沈清韵。
确实，没有人比她更合适。这位来自异世的穿越者，本就对这段历史有所了解。正是她从史书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这个新年京城必有大事发生。
然而...
“我不舍得她离开那么久...”这个念头如野草般在她心中疯长。为什么？她说不清。只是每当想到沈清韵要远去京城，心中便泛起难以名状的酸涩。
她停下脚步，望着铜镜中与姐姐一般无二的面容，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或许，她与沈清韵之间，早已超越了寻常的知己之情。
第二节 情愫难言
当日下午，镇北都护府的书房内。
“所以，你是打算亲自出手？”沈清韵放下手中的密信，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明璃。她今日穿着一袭青灰色棉袍，更显得气质清雅出尘。
“不是。”明璃轻声应道，目光却不自觉地避开沈清韵的注视。
“那你打算如何？”沈清韵微微倾身，“将情报交予陛下与太子？”
“不。”明璃摇头，“我决定...自己解决。”
“那便要派人去京城。”沈清韵的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此事关系重大，必须派遣绝对可信且能力卓绝之人。”
“正是。”明璃的声音忽然低了几分，“而最合适的人选...是你。”
室内一时寂静。
沈清韵的眼中掠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了然：“你希望我潜入京城，在祭祀大典前暗中布置，化解这场危机。”
明璃抬眸，正对上沈清韵沉静的目光。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自己心中的那份“不舍”究竟源自何处。
“只是...”她艰难地开口，“京城局势复杂，陆权派根基深厚...”
“我明白风险。”沈清韵截断她的话，“但从历史记载来看，太子并未在此次事件中丧生。只是...”
“只是什么？”明璃追问。
沈清韵沉默片刻，终是说道：“史书记载，此次祭祀后不久，太子便突然有了个侧妃张氏。此事...极不寻常。”
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纷扬的雪花：“按照大夏礼法，太子在未立正妃前先纳侧妃，是不合规矩的。”
“更令人困惑的是，”
第三节 铁矿迷踪
夜色渐深，镇北都护府的书房内烛火通明。
明璃、沈清韵、顾清辞三人围坐案前，上面摊开着一幅详细的北境舆图。
“铁矿走私一事，不能再让萧将军去查了。”明璃的指尖点在图上标注的几个关键地点，“一个武将，整日混迹于商贾之间，终究不妥。”
沈清韵微微颔首：“此事交由‘流云帮’去查，确实更为合适。”
“只是...”明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我隐约感觉，这事与朝中某些势力有关。若是让萧将军继续追查，恐怕会打草惊蛇。”
“更重要的是，”顾清辞轻声补充，“经过这月余的观察，萧越及其背后的萧家，应当是值得信赖的。”
明璃的目光不自觉地瞟向坐在身侧的沈清韵。
自从那日写信时的意外接触后，她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在沈清韵面前保持完全的冷静。那种莫名的悸动，总是在不经意间扰乱她的心绪。
“或许...是时候告诉他真相了？”沈清韵忽然问道。
明璃却摇了摇头：“还不是时候。”
她想起这些时日来萧越的变化——确实，他对她的怀疑似乎减弱了不少。或许...真的是被那份感情所干扰？
“那就暂缓。”沈清韵的语气平和，“当务之急，是查明铁矿源头，予以掐断。若能顺便找到证据，自然最好。”
“这件事，就交由‘流云帮’去办。”明璃的指尖轻轻划过舆图上标注的几个可疑地点：“我要亲自部署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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