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推演先天八敕基础符文,引动天道功德,其道韵波动虽被刻意收敛,但那源自大道本源的认可,依旧如涟漪般扩散,被某些灵觉敏锐的存在所感知。然而,对于挣扎在生存边缘的人族而言,圣人之威、功德金光都太过缥缈,他们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与残酷自然的搏斗中。
那支由长者带领的迁徙队伍,历经千辛万苦,损失了近三成人口,终于抵达了一片广袤的河谷平原。这里水草丰美,猎物种类更多,但也意味着竞争更加激烈,潜伏的危险更大。他们在一处背靠石山、面朝河流的台地上,建立了新的聚居地。
年轻的首领燧,接替了在迁徙途中为保护族人而牺牲的老首领。他继承了前辈的沉稳,更兼具着年轻人特有的锐气与探索精神。他记得老首领临终前的嘱托:“活下去,带着大家……找到能让火种不灭的方法……”
这里的夜晚比山谷中寒冷得多,从远方山林中传来的兽吼也更具威胁。维持火堆,成为了部落生存的重中之重。然而,取火依赖于雷击枯木或艰难保存的火种,一旦大雨倾盆或保存不当,火种熄灭,整个部落便将面临严寒与野兽的双重威胁。
黎,部落中最善于观察和动手的少女,她继承了“仓”的那份对特殊痕迹的好奇心。在一次沿着新河流探索时,她于一片被水流冲刷得异常光滑的河滩上,发现了一些前所未见的、深深烙印在坚硬河床岩基上的奇异纹路。
这些纹路并非天然形成,它们结构规整,线条流畅,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感。有的纹路让她感觉温暖(对应“聚”与“生”),有的让她感觉坚固(对应“御”与“固”),还有的,其中一道带着尖锐转折的纹路(对应“攻”),甚至让她指尖触碰时,感到一丝微弱的、如同静电般的刺痛。
她不知道这是伏羲引动功德时,道韵与此地水脉共鸣,自然显化出的基础符文投影。她只是本能地被这些纹路吸引,觉得它们无比重要。她用尖锐的石片,小心翼翼地将这些纹路拓印在柔软的、经过初步鞣制的兽皮上,带回了部落。
起初,族人们并不理解这些“鬼画符”有什么用。直到一个寒冷的雨夜,狂风呼啸,眼看守护了部落数月的火堆在风雨中摇曳欲灭,燧和几位长者用身体围挡都收效甚微。
绝望之际,黎想起了兽皮上那道让她感觉“温暖”的、结构如同漩涡般向内凝聚的纹路(原始符文“聚”)。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用烧黑的木炭,将这道纹路,围绕着那奄奄一息的火堆,在地上重重地画了一圈。
奇迹发生了。
就在符文最后一笔落成的瞬间,那原本在风雨中飘摇、几乎只剩几点火星的火堆,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拢住、向内压缩!周围的寒气似乎被排开了一丝,飘散的余烬和热量被强行约束在了符文圈内,中心的几点火星猛地亮了一下,顽强地抵抗着风雨的侵蚀,没有立刻熄灭!
虽然火焰并未变大,但这短暂的稳固,为燧和其他族人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他们迅速用早已准备好的、带有凹槽的巨大叶片和树枝,在符文圈上方搭建起一个简易的遮雨棚,最终保住了这珍贵的火种!
整个部落沸腾了!
所有人都目睹了那神奇的一幕。那道歪歪扭扭的、用木炭画下的纹路,竟然真的拥有“力量”!虽然这力量如此微弱,远不能与传说中搬山倒海的神通相比,但对于挣扎在生死线上的人族而言,这无疑是划破漫漫长夜的第一缕曙光!
黎成为了部落的英雄。燧首领敏锐地意识到,这些奇异的纹路,可能蕴含着改变族群命运的钥匙。他下令,由黎负责,带领几位心思灵巧的年轻人,专门学习、记忆、并尝试理解那些河滩上的纹路。他们称这些纹路为——“符”。
他们开始系统地临摹、研究。他们发现,那道让他们感到“坚固”的纹路(“御”),刻画在聚居地外围的栅栏和石墙上后,似乎能让木材和石材更加坚韧,不易被野兽撞毁。那道带着尖锐转折的纹路(“攻”),刻画在狩猎的石矛尖端,似乎能让矛尖更易刺入厚实的兽皮,虽然效果微乎其微,但猎人们确实感觉手感有所不同。
他们还不懂组合,只是最粗浅地应用单个基础符文的力量。而且,刻画符文需要消耗一种他们无法言说、却真实存在的“精力”,以黎的能力,一天也刻画不了几个完整的符文。刻画符文的载体也很重要,直接刻画在地上效果短暂,刻画在经过处理的兽皮或打磨过的石板上,效果能维持更久。
但这无疑是零的突破!
人族,这个诞生不久、个体力量渺小的族群,第一次不是依靠天赋或运气,而是通过“理解”和“应用”某种客观存在的“知识”,主动地、有意识地影响了他们周围的世界!
紫霄宫中,鸿钧的模型再次更新。
“目标:人族。”
“新增观测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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