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军司令部的红木地板被军靴踩得咚咚作响,梅津美治郎的军刀在掌心来回摩擦,黄铜刀鞘与地板碰撞的脆响,让满室的参谋官都屏住了呼吸。
桌上的电报像片枯叶,“锦州作战失利,第三师团及一起行动四个联队全军覆没”的字样,在灯光下泛着刺目的白。
“八嘎!”梅津美治郎猛地将指挥刀掼在桌上,刀身撞在铜制镇纸上,迸出的火星溅在地图上,烧出个焦黑的小洞。
他猩红的眼睛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情报科长松本身上,你的情报!
不是说锦州只有支那军一个新编师吗?怎么会变成能吃掉甲种师团的猛虎?!
松本脸色惨白如纸,军帽歪在一边,手指死死绞着参谋绶带。
师团长阁下,我们……我们确实监听到支那军的明码电报,只提到新一军攻占山海关,兵力预估不足五万,装备……装备至多是德械师水平……
“德械师?”梅津美治郎突然冷笑,跨步上前,左手揪住松本的领章,右手扬起来,清脆的耳光声响彻办公室。
德械师能在三天内吃掉第三师团?能让三十架零式战机有来无回?!
他又连着扇了三记耳光,松本的脸颊瞬间肿起,嘴角淌下血来。
“给我查!”梅津美治郎将松本掼在地上,军靴踩着他的手背,查清楚这支新一军的番号、编制、装备!
查清楚他们是不是支那军的主力集群!
查清楚他们的指挥官到底是谁!
明天天亮前,我要看到详细报告,否则你就去给第三师团的亡灵谢罪!
松本连滚带爬地冲出办公室,走廊里的卫兵看见他脸上的血痕,都吓得挺直了腰板。
情报科的灯一夜未熄,参谋们翻遍了所有档案,将与“新一军” “吴邪”相关的只言片语拼凑起来——杭州湾的零星交火记录,徐州会战的侧面战报,甚至还有几份从重庆黑市买来的小报,上面刊登着吴邪的模糊照片。
“科长,找到了!”一个年轻参谋举着份泛黄的文件冲进来说,支那军的整编记录里提到,新一军前身为杭州抗敌自卫团,1938年被收编为中央军,指挥官吴邪,年龄不详,履历空白,只标注‘擅长机械化作战’。”
松本抢过文件,手指在“机械化作战”几个字上哆嗦——难怪第三师团的坦克群会全军覆没,原来对方是机械化部队!但他随即又皱紧眉头:支那军的机械化部队屈指可数,哪来的实力装备能抗衡关东军甲种师团的装甲力量?
“监听站有没有新消息?”松本捂着发疼的脸颊问。
“锦州方向的电台全是明码,”监听官递过来记录纸,支那军在清点战利品,提到‘虎式坦克十二辆’‘P47战机十一架’……这些装备根本不在支那军的制式清单里!
松本的心沉了下去。
虎式坦克是德国的尖端武器,P47是美军战机,支那军怎么可能同时装备这些?
除非……是美苏在背后支持?
他不敢往下想,抓起电话拨通梅津美治郎的值班室:“师团长阁下,新一军的装备异常精良,疑似有外援……”
“我不管什么外援!”梅津美治郎的怒吼从听筒里炸出来,我只要知道他们有多少人!
是不是还有后续部队!明天上午,我要向东京大本营汇报,你让我怎么说?
说我们的甲种师团被支那军一个来路不明的军吃掉了?
电话被狠狠挂断,听筒里传来忙音。
松本瘫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突然想起三年前截获的一份抗联密电,里面提到“关内有支神秘部队,装备远超中央军,曾在江南重创日军”。
当时他以为是抗联的虚张声势,现在想来,或许那就是新一军。
清晨的阳光透过司令部的玻璃窗,照在梅津美治郎布满血丝的眼睛里。
他看着地图上被红笔圈住的锦州,手指在周边的沈阳、长春、哈尔滨上重重敲击。
第三师团的覆灭像颗毒瘤,必须尽快剜掉,否则整个关东军的防线都会动摇。
给第六军发报,梅津美治郎对副官说,让他们立刻进驻阜新,封锁锦州通往沈阳的通道。
再给东京发电,请求增派两个师团和一个飞行团,我要在一个月内,把锦州变成支那军的坟墓!
副官刚要离开,松本抱着一摞文件冲进来,脸色比昨夜更白:“师团长!重大发现!我们对比了徐州会战的航空照片,新一军的编制极其特殊——没有传统的步兵师编制,而是以装甲团、炮兵团、特种大队为核心,兵力约八万人,但火力密度相当于支那军三个军!”
他将一张放大的照片推到梅津美治郎面前:“这是他们在锦州城外的防御阵地,反坦克壕、地雷阵、隐蔽炮位的布置,完全是德军的防御体系!还有这个指挥官吴邪,抗联的密报说他‘似乎能未卜先知’,总能提前预判我军的进攻路线!”
梅津美治郎盯着照片上的防御工事,指尖在炮位的分布上滑动——确实是德军的纵深防御模式,绝非支那军能自行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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