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部的油灯彻夜未熄,灯芯爆出的火星映在吴邪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像两簇跳动的火焰。
桌上摊着雷战传回的毒气弹分布图,13个红点像毒蛇的信子,在松江、合江两岸的地图上蜿蜒,其中9处在陆路运输线上,2处在江中的运输船上,还有2处藏在密林的临时仓库里,每一处都标注着“约200死士守卫”。
“防化服都分发下去了?”吴邪抬头问后勤官,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回军长,仓库的防毒面罩已经发到每个士兵手里,防化连的重型防护服也配齐了,能抵抗芥子气和路易氏气至少三小时。
后勤官递上签收单,上面密密麻麻的签名延伸到纸页边缘,“特种大队、女子亲卫团和各团尖兵已经在城外集结,都换上了白色伪装服,防化服就藏在背包里。”
吴邪点点头,抓起桌上的防化面罩扣在脸上,橡胶边缘贴合皮肤的冰凉让他精神一振。
透过面罩的镜片,他看着窗外集结的队伍——特种大队的黑色作战服外罩着白罩衣,女子亲卫团的队员们将长发塞进头套,侦查尖兵的靴底裹着棉布,踩在雪地上几乎听不到声响。
“雷战那边怎么样?”
“刚收到电报,雷霆小队已经在松江上游的白桦林里建立观察点,无人机正盯着日军的运输车队。”通信兵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带着闷闷的回响,他说日军的大部队撤离速度比预想中慢,运输毒气弹的车队要等后卫部队过完江才会动,估计天亮后才会启程。
吴邪看了眼怀表,时针指向凌晨两点。距离日军运输车队出发,还有不到四个小时。
“告诉雷战,按原计划汇合。”吴邪对着电台下令,面罩下的呼吸在镜片上凝成白雾,记住,尽量别开枪,用消音武器解决守卫,一旦枪声惊动日军主力,他们很可能提前引爆毒气弹。
松江上游的白桦林里,积雪没到膝盖,树枝上挂满了冰棱。
雷战靠在一棵粗壮的树干后,手指在无人机的操控屏上滑动,画面里,日军的运输车队正停在林间空地上,二十辆卡车蒙着帆布,车斗里隐约能看到金属桶的轮廓,周围的帐篷里透出昏黄的灯光,哨兵抱着步枪在雪地里踱步,靴底碾碎冰碴的声响顺着风传过来。
“队长,援军到了。”一个雷霆队员低声说,指向林外的方向。
雷战抬头,看到几百个白色身影悄无声息地潜入树林,周小静带着女子亲卫团走在最前面,她的防化服被塞进背包,手里握着加装了消音器的狙击步枪,枪管上裹着白布,与雪地融为一体。
“周团长,你们负责3号和7号运输点,都是卡车队,守卫多藏在驾驶室和货斗下。”雷战摊开地图,用红外笔在上面标记,无人机显示他们的换岗时间是每小时一次,换岗间隙有三分钟盲区,正好动手。
周小静点头,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如鹰:“我的人会用飞刀和消音手枪,保证不惊动任何人。”她身后的队员们正检查装备,飞刀绑在小腿外侧,手枪的保险已经打开,枪身裹着防滑布。
特种大队的尖兵们也到了,雷战将剩下的11个目标分配下去,每个雷霆小队队员带一队人,手里都握着无人机控制器。
“记住,运输船上的毒气弹最难搞,他们的船舱里装了联动引爆装置,一旦有人闯入就会触发警报。”雷战指着江中的两个红点,6号和12号运输船,得先解决甲板上的守卫,再从通风管道摸进去拆引线。
“我们来。”一个满脸刀疤的特种兵站出来,他是爆破能手,手里正把玩着微型炸药,保证把引线拆得比头发丝还干净。
凌晨四点,天色依旧墨黑,只有几颗残星挂在树梢。雷战看了眼时间,对着喉麦低语:“各队注意,距离换岗还有十分钟,进入预定位置。”
13支队伍像13条白蛇,在雪地里蜿蜒前行。
周小静带着队员们摸到3号运输点外围,趴在雪地里,透过树缝观察。
卡车旁的哨兵正跺着脚取暖,呵出的白气在灯光下散开,腰间的刺刀反射着寒光。
“换岗了!”远处传来吆喝声,哨兵们骂骂咧咧地走向帐篷,新换岗的士兵慢吞吞地接过步枪,彼此还在闲聊着什么。
就在新旧守卫交接的瞬间,他们的动作出现了短暂的停顿——正是雷战说的三分钟盲区。
“动手!”周小静低语。
300个白色身影突然从雪地里跃起,动作快如闪电。
女子亲卫团的队员们甩出飞刀,精准地扎在哨兵的咽喉处,没等对方倒地就被接住,轻轻放在雪地上;特种尖兵们爬上卡车,用消音手枪抵住驾驶室里的守卫,枪管直接顶在太阳穴上,对方刚要挣扎就被一记手刀砍晕。
整个过程只用了两分钟,二十辆卡车旁的200个守卫全部被解决,有的被捆住手脚堵上嘴,藏在雪堆里。
有的直接被抹了脖子,尸体用白布裹着扔进树林深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