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罐头厂王组长接的电话,周清欢说找秦凤英。
王组长没好气的让她隔两分钟再打,放下电话她进车间喊人,“秦凤英?秦凤英,你闺女来电话了,接电话。”
秦凤英屁股坐下还没太热乎呢!这又来电话了,她以为是周娇又来电话了,叹口气,站了起来。
她现在特别怕周娇来电话,特别是周娇哭哭啼啼的,劝她的话已经说麻了。
硬着头皮忍着组长的白眼儿拿起电话,但声音是温柔的,“喂,娇娇啊!”
“哟!秦凤英同志是我啊!不是那个丧门星。
咯咯咯,想我吗?毕竟我走了一个星期,家里的活没人干了。”
秦凤英,“……”
教导员,“……”好别致的打招呼方式。
秦凤英没想到周爱军动作这么快,这就把周清欢给找来了?
而且电话那头传来咯咯咯的笑声,跟老母鸡刚下完蛋了似的,你说气人不气人?
周爱军下意识地去看教导员的脸色,心里着急,他想用眼神儿给周清欢一个警告,让她说话注意点,别胡说八道。
可人家压根儿就没看他一眼。
周爱军只能在心里不停祈祷,祖宗,你可千万别乱来啊!别有啥说啥,顺嘴胡咧咧。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说错了什么话,后果不堪设想。
秦凤英只愣了一瞬,立刻就反应过来。
新仇旧恨,瞬间涌上心头。
她脑子里闪过前几天在火车站的场景,她是怎么哭着喊着,跟两个心肝宝贝闺女依依不舍,生离死别的。
那场面,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死丫头。
秦凤英咬牙切齿恨不得能顺着电话线爬过去,掐死这个没心没肺的白眼儿狼。
“周岩,你个小畜生。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对了,老大说你改名了,叫什么周清欢?就凭你,也配叫这么好听的名?
你笑啥?啊?我问你你笑啥?
你的心肝是不是烂的?啊?你丧良心呐!”
秦凤英的声音喊得太大,屋里人都能听见,教导员想当聋子都不行。
周爱军的脸就白了。
教导员则是眉毛一挑,耳朵悄悄竖了起来,原谅他,不是他素质差,是电话里的人说话太大声了。
“你把你两个姐妹推进火坑里,你拿着“卖”她们的钱逍遥快活,你晚上睡得着觉吗?
你就不怕打雷的时候被雷劈死啊,个丧良心的。
我咋就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对自己的亲姐妹下手,你还是不是人?”
秦凤英越骂越激动,王组长眼睁睁的看到,她唾沫星子都喷到电话上了。
“你大姐周娇从小身体就弱,你不是不知道。
周娜胆子小,你也不是不知道。
你让她们两个去乡下那种鬼地方,不是要她们的命吗你个杀千刀的。
你怎么就这么狠的心啊!我告诉你,她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秦凤英在电话那头骂得声嘶力竭,花样百出,啥难听骂啥。
周清欢把电话听筒稍微拿远了一点,免得震耳朵,然后优哉游哉地举起另一只手,开始欣赏自己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指甲。
嗯!真好看。比刚穿过来的时候好多了,话说灵泉真有用,气血不足的皮肤已经开始褪黄了。
她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儿,把周爱军看得眼皮子直跳。
他妈骂得那么难听,他听着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关键教导员怎么看他们家啊!?
秦凤英骂了足足有五分钟,骂得口干舌燥,嗓子都哑了,终于骂到了正题上。
“废话我也不跟你多说了。赶紧的,把钱给我寄回来,一分都不能少。
你那两个姐妹还在乡下等着这钱救命呢!”
秦凤英估摸着一千四百块钱要是都能拿回来,那两个闺女就都能回来了。
一听到“钱”字儿,周清欢终于有反应了。
她把手放下,撇着嘴说道,“秦凤英同志,你可真是不要面啊!
你们逼我下乡的时候,全家团结一致,丧尽天良的对付我一个人。
现在轮到你那两个宝贝闺女了,你就开始要死要活了。
感情这回旋镖扎到自个儿身上,才知道疼啊!
知道这叫啥吗?这就叫报应,往往受到报应的人,都是活该。
活该就不值得同情,然后就是爱死不死。
送你四个字儿,关我屁事。
那两个丧门星,死在乡下我都不带眨眼的。”
“你……”秦凤英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周清欢不给秦凤英说话的机会,接着说,“还有,你跟我要钱?你凭啥呀?那钱是我应得的。
我给你算算账啊!这么多年,周娇穿新衣服的时候,我穿的是带补丁的。
周娜吃香喝辣的时候,我喝的是清汤寡水。
我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洗全家的衣服,烧全家的饭,伺候你们一家老小。
我那是当闺女吗?我那是当牛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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