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深深烙印在蔡文姬眼中。在这生死关头,这位年轻的诸侯竟然还惦记着拯救文人学士,这份胸怀让她震撼不已。
她看见陶应在马上微微欠身,朝着文士们的方向行了一礼,随即调转马头,继续指挥作战。
这个细微的举动,在乱军之中显得如此突兀,却又如此动人。
文姬,快走!
蔡邕拉着女儿的手,催促她继续前行。
蔡文姬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在乱军中指挥若定的身影,将这一幕深深记在心里。
她知道,这个乱世之中,终于出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英雄。
这一刻,两颗同样怀揣着济世之心的灵魂,在这乱世烽火中完成了第一次交汇。
虽然只是短暂的对视,却已在蔡文姬心中种下了难以言说的情愫。
她暗暗发誓,若有机会,定要亲眼见证这个男子究竟能在这乱世中走出怎样一条道路。
随着人流继续向西移动,蔡文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烟尘之中。
但她知道,今日这一见,注定将会改变她的一生。
而此刻的陶应,也许还不知道,在这仓皇西去的人群中,有一个才情卓绝的女子,已经将他深深印在了心底。
命运的齿轮,就在这洛阳城外的烽火狼烟中,悄然开始转动。
王允府邸外,此刻已被一队如狼似虎的西凉兵卒团团围住。
为首将领正是董卓麾下心腹,校尉李傕。
他按剑立于门前,脸上带着不耐烦的狞笑,对着紧闭的府门高声喝道:“王司徒!相国有令,命你即刻携家眷随驾西行!
尤其是貂蝉姑娘,相国思念得紧,特命末将务必请到!再不开门,休怪末将无情,将这府邸一并烧了!”
府内,一片愁云惨淡。
王允面色铁青,浑身因愤怒和恐惧而微微颤抖。
家仆们惊慌失措,女眷们的低泣声更添凄凉。
貂蝉独自立于闺阁窗前,望着窗外冲天的火光和弥漫的黑烟,绝美的脸庞上已无半分血色。
她手中紧紧攥着那个锦缎香囊,这是陶应留下的唯一信物,也是她在这绝望深渊中唯一的慰藉与念想。
然而,此刻这香囊也变得无比沉重。
董卓的魔爪终究还是伸来了,这一次,恐怕再无侥幸。
她想起那日陶应来访时的英姿谈吐,想起他调换香囊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陶侯……你在哪里?”
她心中无声地呐喊,万念俱灰,一滴清泪顺着光滑的脸颊滑落,滴在香囊之上。
若真要被李傕带走,屈身于国贼,她宁可一死,以求清白!
“砰!”
府门在李傕的示意下,被西凉兵用重木狠狠撞开!
木屑飞溅,甲胄铿锵声瞬间充斥前院。
“搜!给我把貂蝉找出来!”
李傕大手一挥,兵卒们如潮水般涌入院落,翻箱倒柜,惊叫四起。
两名兵卒粗暴地踹开了貂蝉的房门,见到她的绝色容颜,眼中顿时露出淫邪之光,上前便要拿人。
“放肆!”
貂蝉厉声斥道,猛地拔出早已藏在袖中的剪刀,对准自己雪白的脖颈,眼神决绝。
“再上前一步,我便死在这里!”
兵卒一时被她的气势所慑,不敢妄动。
李傕闻声赶来,见状冷笑道:“好个刚烈的美人儿,可惜,相国要的是活人。拿下她,小心别伤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汰!!”
一声如同惊雷般的怒吼从府外炸响,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哪个不开眼的狗东西,敢动俺主公的人!”
话音未落,只见一彪形大汉手提裂云虎啸刀冲了进来。
李傕大惊失色:“许褚?!你……你怎么会……”
他话未说完,府门外,一个沉稳而充满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
“李傕,董卓倒行逆施,焚城掠民,天人共愤。你等还要助纣为虐到几时?”
随着话语,一个身披玄甲,外罩锦袍,手提霸王枪的年轻将领,缓步踏入一片狼藉的庭院。
他目光如电,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闺房门口,那个手持剪刀、泪眼婆娑的绝代佳人身上。
正是陶应!
“陶……陶应!”李傕又惊又怒,手按剑柄,色厉内荏地喝道。
“此乃相国之命!你敢阻拦?”
陶应根本不看他,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貂蝉身上,看到她安然无恙,只是受惊,心中稍安。
他柔声道:“貂蝉姑娘,别怕,陶应在此。”
简单一句话,却如同最坚实的壁垒,瞬间击溃了貂蝉所有的坚强与绝望。
剪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她看着那个在危难时刻如同神兵天降的男子,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奔涌而出。
“陶应!你欺人太甚!”李傕见被无视,恼羞成怒,拔剑欲指挥手下围攻。
“哼!”
许褚瓮声冷哼,往前一站,如同山岳般挡在陶应身前,大刀往地上一顿,青石板瞬间龟裂,“谁敢动俺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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