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戴黑色手套的手从青砖裂缝中伸出,指尖扣住地面边缘。沈案右手一紧,钥匙串第三节铜环发出低鸣,反向力场瞬间加压,将三只手死死按在裂口下方。
“药尘子!”他头也不回地喊,“还能炼吗?”
角落里,药尘子正蹲在地上,双手捧着那口布满裂纹的丹炉。炉身微微震颤,火苗歪斜跳动。他咬着牙,额头全是汗,听见声音才抬头:“药材刚够再做两炉,但炉子撑不住第三次了。”
沈案目光扫过控制台,手指在阵图上一点,地下一处隐秘空间被标记亮起。他拨动钥匙串第二环,一道微光没入地面。几秒后,一个密封木盒破土而出,落在药尘子脚边。
“备用药材。”沈案说,“陆千机,切断非必要电源,把地脉波动导到炼丹区。”
陆千机立刻拔掉主机上的无线模块,接上物理线路。他快速敲击键盘,屏幕上几条能量曲线被重新分配,一股稳定脉冲传向地下室角落。
药尘子打开木盒,里面整齐码着十几包干枯草药。他迅速翻找,挑出六种倒入丹炉。火苗猛地一涨,终于稳了下来。
“能续上了。”他喘口气,“十粒‘龙虎续劲丹’,二十分钟出第一炉。”
“够快。”沈案盯着热成像画面。北方红点距离缩短至一千八百米,西侧管网俘虏体内的追踪器仍在持续外泄信号。他转向陆千机:“无人机还能用吗?”
“普通模式不行。”陆千机摇头,“信号会被引过去。但我可以改一架为纯手动操控,走物理线路,低空飞行避开干扰。”
“就这架。”沈案点头,“等药一出炉,立刻封装投送。”
药尘子已经开始加热丹炉。他不断调整火力,眼睛紧盯炉口蒸腾的白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炉内药香渐渐浓郁。
高台外,厉战天站在后巷入口,平底锅横在胸前。他看着地面裂缝,肌肉绷紧。苏红绫靠在东侧围墙,左手按着肋骨位置,呼吸比刚才急促。她低头看了眼腰间红绫,确认丝绦完好。
二十分钟后,药尘子揭开炉盖。十粒暗红色丹药滚落瓷瓶,表面泛着油光。他迅速拧紧瓶盖,递给陆千机。
“成了。”
陆千机接过瓶子,塞进改装无人机底部的密封舱。他按下启动键,飞行器无声升空,贴着墙根滑行,高度不到两米。
沈案通过监控观察路线。飞行器绕过西侧井口,避开信号盲区,直奔后巷。
厉战天抬头看见小黑影靠近,伸手接住降落的无人机。他打开舱门取出瓷瓶,拧开一看,倒出一粒放入口中。
丹药入喉即化,一股热流从胃部炸开,迅速蔓延四肢。他深吸一口气,肩膀咔咔作响,握紧平底锅的手掌力量暴涨。
“有劲了。”他低声道,脚步向前跨出半步。
另一侧,苏红绫也接到投送。她本想犹豫,抬头看见高台上沈案拿起另一粒同款丹药,直接吞下。
“我这房东要是中毒了,你们房租全免。”他说完,继续盯着屏幕。
苏红绫冷笑一声,也将丹药服下。刹那间,心跳加快,视野清晰,连肋骨处的钝痛都被压制。她抽出软剑,手腕一抖,剑尖划出三道残影。
“速度回来了。”她低声说,红绫再次缠上剑身。
地底裂缝中,三只手仍在挣扎。沈案调出能源流向图,发现反向力场消耗正在上升。他切换输出模式,将部分防御力转移到地基层。
“药尘子,第二炉什么时候能好?”
“十五分钟。”药尘子擦了把汗,“但药材只剩一半,炼完这批就得停。”
“先撑住。”沈案说,“陆千机,监控追踪器信号有没有变化?”
“还在传。”陆千机盯着波形图,“频率没变,但他们应该已经知道我们发现了。”
“那就让他们看。”沈案冷声,“让信号继续走,别切断。他们以为我们在暴露弱点,其实是在等他们动手。”
话音未落,地面震动加剧。裂缝扩大,一只黑手终于挣脱束缚,五指张开抓向空中。
厉战天一步冲上,平底锅抡圆砸下,正中手背。骨头断裂声响起,那只手抽搐着缩回地底。
“再来?”他冷笑。
苏红绫那边也出现动静。东墙根三块砖突然隆起,一人破土而出,手中短刃直刺她胸口。她侧身避让,软剑横扫,对方肩头飙血,跪倒在地。
她没追击,而是迅速退后半步,确认周围无异动。
“不止一个方向。”她报信。
沈案点头,手指在控制台上划过。他调出建木残根的能量读数,发现地脉波动呈现规律性起伏,像是有人在外围引导。
“他们在试探防线强度。”他说,“等我们耗尽资源再总攻。”
药尘子这时端着新出炉的丹药走出角落。这次只有八粒,颜色略浅。
“第二批好了。”他说,“效力差一点,但还能提气。”
沈案接过瓷瓶,亲自操作无人机装填。这一次,他多加了一条指令:飞行路径随机偏移,防止被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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