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这、这是何意啊?”沈侍郎脸色惨白如纸,声音发颤,试图上前阻拦。
“何意?”太傅夫人冷笑一声,将那份厚厚的嫁妆单子重重拍在桌上,声如寒冰,“沈侍郎,老身今日便是要亲眼瞧瞧,我苦命女儿婉柔的嫁妆,是不是真的被你那好女儿搬空,填了你这侍郎府的窟窿!”
“御林军听令!给老身仔细地搜!任何角落、箱笼、密室都不许放过!谁敢阻拦,视为抗旨,当场拿下!”
御林军立刻如狼似虎地开始行动。
沈侍郎府内顿时鸡飞狗跳,惊叫哭喊声不绝于耳。
结果毫无悬念!
不到半个时辰,御林军便从沈侍郎府的库房、各房主子的私库、甚至几处隐蔽的密室中,陆续搜出了十几件眼熟无比的贵重物件——一对赤金嵌宝鸳鸯枕、一尊莹润无瑕的白玉送子观音、一套巧夺天工的十二幅双面绣屏风……每一样都赫然登记在苏婉柔的嫁妆单子上!
铁证如山!无可抵赖!
沈侍郎看着那些被一件件翻找出来的珍宝,眼前一黑,踉跄几步,差点当场晕厥!他知道,这次他们沈家彻底完了!
太傅夫人看着这些她当年精心为女儿准备的嫁妆,如今却从这等龌龊地方翻出。
她指着沈侍郎的鼻子骂道:“好!好一个书香门第的沈侍郎府!真是好‘家教’!连别人原配夫人的嫁妆都敢贪墨侵占!此事,老身定要原原本本奏明皇上,求皇上主持公道,看你沈家还有何颜面立于朝堂!”
有了御林军搜出的实证和皇上的口谕,京兆尹判案再无任何阻碍。
即便沈知漪称病拒不到堂,府尹也直接依据现有证据下了判决:人证物证俱在,沈知漪盗取夫家库房财物、侵占原配嫁妆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触犯律法,罪责难逃!
判令其即刻归还所有盗取的库房财物(虽然大部分已不知所踪)以及苏婉柔的全部嫁妆!
若沈知漪不想锒铛入狱,则必须赔偿慕容晴五万两白银!
慕容晴心中算得明白,让沈知漪赔钱远比送她坐牢划算——一旦关进去,自己反倒没了亲手慢慢收拾她的乐趣。
而这判决一下,却让沈侍郎府顿时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苏婉柔的嫁妆单子价值连城,其中许多珍贵物件早已被沈侍郎拿去打点关系、送人情,或是变卖换钱用于官场钻营了,哪里还能凑得齐?
沈侍郎硬着头皮,还想求慕容晴宽限几日,或是能否用其他物品抵扣。
慕容晴站在公堂之上,身姿挺拔,声音清晰冰冷,毫无转圜余地:“宽限?我母亲去世多少年,你们沈家就贪墨了多少年!如今铁证如山,还想讨价还价?按单子上的物件,一件不能少!少一件,我便立刻告到御前,告你沈侍郎府欺君罔上,抗旨不尊!”
沈侍郎被她的话堵得面色铁青,气血翻涌,却又无可奈何。
皇上的口谕犹在耳边,太傅府虎视眈眈,他根本无力反抗。
他只能咬着牙,疯狂变卖府中的田产、铺面、古董字画,甚至动用了所有能挪用的金银,试图凑齐单子上的东西。
可苏婉柔的嫁妆实在太过丰厚,很多都是独一无二的珍品,有价无市。
即便他掏空了家底,变卖了大部分产业,依然有近三分之一的物件无法凑齐。
最终,在太傅府的严密监督和京兆尹的判决下,沈侍郎府几乎被彻底掏空,连祖传的府邸都不得不抵押了出去,才勉强凑足了等价的金银抵扣。
可将军府库房的金银财宝终究无从追回,沈侍郎一口咬定那是女儿的孝心馈赠。
慕容晴心中清楚,沈家如今早已囊空如洗,更何况那些财物确实是沈知漪亲手搬入侍郎府的——虽然会被世人唾弃,沈侍郎府也拿不出了,京兆尹也没有办法,只好向皇上上报。
曾经风光无限的沈侍郎府,一夜之间倾家荡产,沦为了京城人人唾弃的笑柄和谈资。
而沈知漪,更是被彻底钉死在了耻辱柱上,“盗取夫家、贪墨原配嫁妆”的恶名远扬,彻底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慕容晴看着几乎被搬空的沈侍郎府和那一箱箱收回的母亲嫁妆(以及折算的大量金银),嘴角勾起一抹冷冽而满意的弧度。
处理完沈侍郎府的事,太傅和夫人看着慕容晴,眼神复杂,充满了久违的关切和难以掩饰的愧疚。
太傅夫人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试探:“晴儿……这些年,你……你一个人在那虎狼窝里,过得很苦吧?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你娘?该放下了……”
慕容晴平静地看着这两位老人,原主记忆中关于外祖家的疏离感淡淡掠过心头。
但她并非那个需要依靠的原主,无需他们的怜悯,却也觉得有必要让这二老知道部分真相。
从太傅夫人的话中不难听出,他们似乎只当原主是因母亲离世而郁郁寡欢,对沈知漪长期虐待原主之事竟毫无察觉。
慕容晴在心底轻叹了一声,不知该用什么情绪面对眼前的老人:原主当真是个小可怜,身边竟连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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