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的晨光带着塞外特有的清冽,洒在瑞王军营的辕门上。赵景珩刚巡视完防务,便见一名禁军驿卒捧着明黄圣旨,快步穿过营寨,身后跟着的亲兵高举“奉旨”令牌,引得将士们纷纷驻足观望。
“瑞王殿下、三皇子殿下,陛下圣旨到——”驿卒的声音洪亮,穿透了营寨的喧嚣。
赵景珩与赵墨尘并肩走出中军大帐,两人皆是一身玄色战甲,只是赵墨尘左臂的布条依旧渗着暗红血迹,脸色比往日苍白几分。两人整理衣袍,跪地接旨:“臣,接陛下圣谕。”
驿卒展开圣旨,朗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边关兵变既平,叛党伏法,社稷安宁,皆赖瑞王赵景珩、三皇子赵墨尘运筹帷幄、浴血奋战之功。今召你二人即刻班师回朝,另有封赏。叶灵兮深明大义,暗助平叛,特赐入宫赴宴特权,与百官同庆。钦此!”
“臣领旨,谢陛下隆恩!”两人齐声应道,接过圣旨,起身时眼中皆闪过一丝归乡的急切。
赵墨尘攥着圣旨的指尖微微用力,伤口牵扯的疼痛让他眉头微蹙,却难掩心中激荡:“终于可以回京了。”他看向赵景珩,“景珩,你我即刻安排防务,早日启程。”
“不急。”赵景珩神色沉稳,将圣旨交给亲兵收好,“边关刚经历兵变,防务不可有半分松懈。需先与新任边将交接清楚,安抚好当地军民,才能放心班师。”
他转身对身旁的副将林武吩咐:“林将军,即刻召集各营将领,到中军大帐议事。”
“遵令!”林武躬身应道,快步离去。
中军大帐内,将领们齐聚一堂,听闻即将班师回朝的消息,个个面露喜色。赵景珩铺开边关舆图,指尖点在雁门关周边的要塞:“魏峰虽擒,但他的残余势力仍有散落在草原边缘的,需派斥候持续巡查;另外,蛮族虽未真的入侵,却也窥探边境多时,各隘口的守军需加派三倍兵力,严格盘查往来人员。”
“殿下放心!”一名将领起身拱手,“末将已按您的吩咐,加固了东西两侧的烽火台,一旦有异动,半日之内便可传至京城。”
赵景珩点头,又道:“粮草库需重新清点,多余的粮草分发给边境百姓,寒冬将至,莫让他们受冻挨饿。伤残将士的抚恤银两,务必亲自送到他们手中,若有愿意留居边关的,官府需妥善安置田产房屋。”
“末将等遵令!”众将领齐声领命,心中对赵景珩的细致周到愈发敬佩。
赵墨尘坐在一旁,看着赵景珩有条不紊地安排事务,心中暗叹——前世的他,只知争权夺利,从未见过赵景珩这般心系军民的模样,也难怪自己最终会一败涂地。他轻声开口:“景珩,我带一队亲兵,去安抚周边的边将和部落首领吧。他们中不少人曾被魏峰胁迫,如今人心惶惶,需得朝廷给个明确的态度。”
赵景珩抬眼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如此甚好。墨尘,你切记,对真心归顺者,既往不咎;若有仍与叛党勾结者,绝不姑息。”
“我明白。”赵墨尘起身,对冷轩道,“冷轩,备马。”
冷轩连忙劝阻:“殿下,您的伤势还未痊愈,不宜长途奔波。不如让属下代您前往?”
“不必。”赵墨尘摆了摆手,“正是因为伤势未愈,才更要亲自去。让他们看看,朝廷对叛党绝不手软,对归顺者也绝不亏待。”他看向赵景珩,“诸事交接完毕,我们便启程,日夜兼程回京。”
赵景珩点头:“好。我在营中等你归来,一同出发。”
赵墨尘转身离去,刚走出大帐,便忍不住咳嗽几声,冷轩连忙递上伤药:“殿下,您还是先服些药吧。这几日赶路,您的伤口又有些发炎了。”
赵墨尘接过药瓶,倒出几粒黑色药丸吞下,苦涩的药味在口中弥漫,却让他更加清醒:“冷轩,你说前世我是不是太蠢了?”
冷轩一愣,随即低声道:“殿下,前世的事已经过去,您如今弃暗投明,为平定兵变立下大功,便是最好的弥补。”
“弥补?”赵墨尘自嘲地笑了笑,抬手抚摸着左臂的伤口,“前世我助纣为虐,帮着赵瑾陷害景珩,甚至想对灵兮下手。若不是这一世重生,我恐怕还在做着登基称帝的美梦,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他翻身上马,目光望向京城的方向:“这次回京,我一定要向灵兮和景珩好好赔罪。从今往后,我愿追随他们,守护这大胤江山,也算是弥补前世的过错。”
冷轩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也放下了悬着的石头:“殿下能有此心,属下必定追随左右。”
两人率领亲兵,朝着周边的边将府邸和部落而去。赵墨尘忍着伤痛,亲自与每一位首领见面,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仅安抚了人心,还收集到了不少二皇子党羽的残余线索。
而营寨内,赵景珩也在紧锣密鼓地安排着启程事宜。他一一送别了并肩作战的将士们,握着一名老兵的手,眼中满是不舍:“张老,你跟着我征战多年,此次受伤,就留在边关安心养伤,日后我会派人接你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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