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小声问我：“这个……是不是很贵？”
我点点头，低声说：“田黄现在克价过万很正常，这方章料不小。” 我没有点破的是，市面上仿田黄的石头也不少，水极深。
我们最终以“再考虑考虑”为由离开了店铺。佳佳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感觉在他面前，我们好业余啊。”
“这就是他的策略，”我解释道，“先否定你，建立权威，再拿出‘好东西’，让你觉得机会难得。这比拼命推销高明多了。”
时近中午，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我们听从慕容婉曾经的“经验”，走到市场外围。果然，一排简易的餐车早已支起，售卖着各种快餐盒饭。我们要了两份最普通的：一份红烧肉，一份西红柿炒蛋，一份炒青菜，米饭堆得冒尖。一共二十块钱。
我们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在市场角落找个台阶坐下，打开还有些烫手的泡沫饭盒。饭菜的味道说不上多好，油大盐重，但在这喧闹、杂乱、充满各种气味的市场里，却显得格外实在、温暖。身边是匆匆扒饭的批发商户、是还在为一件瓷器争得面红耳赤的买家和卖家、是和我们一样好奇张望的游客。这廉价的盒饭，与市场内动辄谈论的“百万翡翠”、“开张吃三年”形成了奇妙的共生。它提醒着我们，无论故事多么动听，表演多么精彩，这个市场的根基，依然是这些最朴素的生存欲望和人间烟火。这滋味，混杂着市场的尘土气息、汗味和食物的热气，成了这次潘家园之旅最接地气、最难忘的味觉记忆，也让之前那些虚幻的表演，落到了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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