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律堂深处,一间不见天日的石室。
墙壁上挂着几盏油灯,火苗跳跃,将人影扭曲地投在冰冷的石壁上,更添几分阴森。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一种陈旧刑具的铁锈气息。
那名在百丈林被孤狼生擒的俘虏,被铁链牢牢锁在石室中央的铁椅上,低垂着头,依旧昏迷不醒。
一盆冷水泼下,他猛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惊恐地环顾四周,挣扎着,铁链哗啦作响。
司徒明坐在他对面,面容在跳动的火光下显得格外冷硬,如同庙里的金刚。
沈星魂站在一旁,眉头微蹙,她虽经历过生死搏杀,但对这种刑讯逼供的场面,本能地有些不适。
孤狼则抱臂靠在对面的阴影里,整个人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只有那双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如同盯上猎物的狼。
“说,谁派你来的?”司徒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刑律堂特有的威严与压迫感。
那俘虏咬紧牙关,眼神闪烁,嘶声道:“要杀便杀,休想从老子嘴里掏出半个字!”
司徒明眼神一厉,正要示意用刑,阴影中的孤狼却忽然动了。
他缓步从黑暗中走出,走到俘虏面前,蹲下身,平视着对方的眼睛。
没有威胁,没有呵斥,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他。
俘虏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色厉内荏地吼道:“看什么看!老子……”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孤狼伸出了手,没有碰他,只是用指尖,极其缓慢地,在他被铁链锁住的右手小指第一个关节处,轻轻一点。
“啊——!”
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叫猛地从俘虏喉咙里迸发出来!
他整个人如同被扔进油锅的活虾般剧烈抽搐,额头青筋暴起,眼球凸出,充满了极致的痛苦!
那感觉,并非骨头碎裂的剧痛,而是一种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扎入骨髓,并且还在不断搅动的、足以让人疯狂的痛苦!
孤狼的手指并未用力,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但他那凝练如钢针的内力,却已透过皮肉,精准地刺激了对方指骨深处最敏感、最脆弱的神经丛。
这只是开始。
孤狼的手指,缓慢地,移向了第二个关节。
俘虏的瞳孔因恐惧而收缩到针尖大小,之前的硬气在那种非人的痛苦面前荡然无存!
他看着孤狼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地狱的入口。
他毫不怀疑,眼前这个人,会一寸寸捏碎他每一根骨头,用最残忍的方式,让他求死不能!
“不!不要!我说!我说!”
在孤狼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第二个关节的瞬间,俘虏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涕泪横流地嘶喊道。
“是……是‘影楼’!我们是影楼的杀手!”
影楼?
司徒明与沈星魂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
影楼是江湖上最神秘、也是要价最高的杀手组织之一,行踪诡秘,楼主无人得见,只认钱,不认人。
他们竟然也掺和进来了?
“雇主是谁?”司徒明沉声追问。
“不……不知道!影楼的规矩,我们只接令,不问主顾!”
俘虏急促地喘息着,“这次的任务是潜入天机阁,制造混乱,探查千机阵虚实,若有机会,刺杀阁主之女沈星魂……或……或她身边那个用刀的男子!”
目标果然包括他们!
“有多少人潜入?如何联络?计划是什么?”司徒明连珠发问。
“具体人数不知,我们分三组,各自行动,互不统属。”
“联络方式……是子时三刻,在……在‘断魂崖’下的第三棵歪脖子松树树洞里留下讯息……”
俘虏为了免受那恐怖的痛苦,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出来。
“计划是制造混乱,配合外部……外部主力破阵……”
“外部主力?是谁?狼王?血狼寨?金钱帮?”沈星魂急问。
“不……不清楚,上头只说……到时自知……”
孤狼站起身,不再看那瘫软如泥、精神已然崩溃的俘虏。
他看向司徒明。
司徒明面色阴沉,挥了挥手,示意弟子将人带下去严加看管。
“影楼……竟然连他们都出动了。”
司徒明踱步,语气沉重,“狼王这次,真是下了血本。”
“金钱帮扰敌,血狼寨强攻,影楼暗杀刺探……好大的手笔!”
“断魂崖……”沈星魂看向孤狼,“我们是否要去?”
那是个位于千机阵边缘的险地,崖下深不见底,常年罡风凛冽。
“去。”孤狼吐出两个字。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截断对方的联络,或许能反将一军。
“此事需周密安排。”
司徒明沉吟道,“影楼杀手狡猾,断魂崖地势险要,恐有埋伏。我调一队精锐暗卫与你二人同去。”
“人多,易暴露。”孤狼拒绝。在这种环境下,人多并非优势。
司徒明看了看孤狼,又看了看沈星魂,知道他所言非虚,最终点头:“一切小心。我会派人在外围策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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