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皱眉:“你怎么找到日记的?” 沈星之前翻遍了祖宅都没找到完整的日记,只零星发现几页残片。
“在父亲的书房暗格里。” 沈月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整齐的泛黄纸片,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我趁高宇不注意偷偷翻的,只有这一页,上面写着‘若星野花三度盛放而无人守境,则时光之心裂,双界归墟。届时,执念化影,众生皆盲’。”
陆野接过纸片,指尖冰凉。三度盛放?他猛地想起星野花前两次开花的场景 —— 第一次是他在孤儿院种下种子,花瓣刚绽,沈星在苏黎世的琴弦就炸了,觉醒了胎记;第二次是在监狱外,藤蔓破土救了混混,当天全球就报出首例 “镜面裂缝”,在东京地铁站,玻璃上映出了心宁境的花田。
他掀开油布一角,昏暗中,星野花的花苞鼓得发亮,边缘已经透出淡淡的银光,像裹着一层碎星 —— 第三次,要开了。
“时间不多了。” 陆野把纸片还给沈月,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我现在就去找沈星,你……”
“我去盯着高宇。” 沈月打断他,把油纸伞塞到他手里,“他最近总往镜湖跑,肯定在准备什么。你保护好沈星和花,我会想办法查清楚他的计划。”
陆野看着她手臂上的黑斑,想拒绝,却被沈月的眼神拦住。她的眼睛很亮,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我是姐姐,该我护着她了。”
与此同时,沈星站在祖宅二楼的琴房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胎记。热度从印记中心缓缓扩散,不是之前的灼痛,是带着焦虑的闷烫,像有颗小火球在皮肤下滚来滚去。
她想起三小时前在茶馆听到的对话,高宇的声音冷得像冰:“你护得了她一次,护得了她一世?等节点到了,她连自己都保不住。” 当时她躲在屏风后,没敢露面,可那句 “她” 像根刺,扎在她心里,怎么拔都拔不掉。
窗外的雨势突然变大,一道闪电劈开天幕,刹那间照亮了庭院 —— 她看见陆野抱着个油布包,快步往偏院跑,背影在雨里显得格外单薄,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走。她想冲出去喊他,脚却像被钉在原地,胎记的热度突然飙升,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熟悉的白雾涌了上来,耳边又响起那首童谣,调子没变,歌词却多了两句,像有人在耳边轻声唱:
“花开三轮人未还,魂锁镜湖不得安。”
紧接着,画面骤然清晰 —— 她穿着一身红衣,站在无边无际的星野花田里,脚下的花瓣没过脚踝,散发着淡淡的冷香。她手里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钥匙,钥匙孔的形状和银饰一模一样。身后传来陆野的声音,模糊却绝望:“别开门…… 沈星,求你别开门!”
她回头,只看见一片漆黑的雾,雾里伸出无数只手,抓向她的衣角。下一秒,整片花田突然崩塌,她跟着往下坠,耳边全是花瓣撕裂的声音,还有陆野撕心裂肺的呼喊。
“不!”
沈星猛地回神,踉跄着后退,后腰重重撞在琴凳上。钢琴发出一声刺耳的闷响,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惊得窗外的桂树枝都晃了晃。她大口喘着气,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流,抬手抹了把脸,却摸到掌心沾了一滴冰凉的液体。
是露水?
可窗外明明暴雨倾盆,琴房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哪来的露水?
沈星走到台灯下,摊开掌心。那滴水珠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她眯起眼,突然发现水珠里映着一个极小的字,像是用针尖刻上去的 —— 危。
心脏猛地一沉。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星野花的汁液能显真形,凡预警之物,必附于水露。” 这滴 “露”,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是星野花通过某种力量传递给她的预警。
她抓起桌上的手机,手指颤抖着拨通陆野的号码。忙音响了一遍又一遍,没人接。她又打给沈月,听筒里传来冰冷的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不安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冲出琴房,连伞都忘了拿,光着脚踩在走廊的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些。跑过书房时,门没关严,里面的灯光漏了出来,吸引了她的注意。
书房是父亲生前用的,自从父亲 “失踪” 后,这里就一直锁着,钥匙在沈月手里。现在门却开了道缝,像是有人故意留的。
沈星推开门走进去。书桌上摊着一本泛黄的日记,是母亲的字迹,旁边还放着一张老照片。她拿起照片,指尖突然顿住 ——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民国时期的月白旗袍,站在镜湖畔,手里捧着一朵星形花,眉眼竟与她有七分相似,尤其是眼角的泪痣,位置一模一样。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苏晚,摄于癸亥年冬至。此日,星野花开,吾夫林鹤绘《千星图》以寄相思。”
苏晚?
沈星的呼吸骤然急促。她记得在寻光会的资料里见过这个名字 —— 百年前的江南女子,林鹤的妻子,也是星野花最早的守护者之一。而林鹤,就是那个魂缚镜湖、守护心宁境的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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