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佩是仿制品,连星髓的能量都没有。” 他沉声道,指尖划过棺底,忽然摸到块凸起的硬物,“而且棺底有夹层。”
高宇立刻上前,用拐杖撬开棺底的暗格,里面掉出个小小的锦盒。打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银香飘了出来,盒子里没有骨灰,只有一缕黑色的发丝和半块烧毁的绣帕,上面绣着半朵星野花。
“这是……” 沈星的呼吸一滞。
就在此时,密室角落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书页翻动的声音。三人瞬间警觉,陆野将沈星护在身后,高宇也握紧了拐杖 —— 虽然左臂不能动,但他的右腿还能发力。
阴影里,一道白色的身影窜了出来,竟是阿毛。那只从小陪伴沈星的白尾猴蹲在一堆旧书后,手里抱着本破旧的牛皮日记,尾巴紧张地卷着桌腿,眼神闪烁不定。
“阿毛?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星怔住,猴子从来不会离开花田,更别说潜入祖坟密室。
阿毛吱吱叫了两声,把日记推到她面前。封面上的字迹已经褪色,却还能辨认出 “银纹香笔记” 四个字,右下角画着朵小小的星野花,花瓣边缘泛着银晕。
沈星的手指颤抖着翻开第一页,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和《空花纪事录》上的笔迹一模一样,却带着截然不同的绝望:
“若你读到此文,请记住:我不是你母亲。我只是替她活着的容器。”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沈星强迫自己往下看:
“真正的林晚晴,在十年前的那个雨夜,为了阻止高敬之启动空花仪式,跌入了时空裂隙。她的身体被彻底抹除,只剩一缕灵魂碎片附着在这缕发丝上。高敬之找到我,说只要我接受她的记忆,扮演她活下去,就能保住你的命。”
“我学她的语气说话,学她做你爱吃的甜汤,学她在雷雨夜抱着你唱歌。我以为我能骗过所有人,可每当你喊我‘妈妈’,我的心都在滴血。我不是她,却在日复一日的扮演里,真的爱上了你这个女儿。”
最后一页的字迹潦草,像是在极度慌乱中写下的:
“空花因子在我体内觉醒了,我快撑不住了。高敬之的目的不是替换你母亲,是要以她的灵魂为引,唤醒‘最初的空花’。他要替换的,是整个镜湖的现实。唯一的办法,是找到最初的空花坑,用双生精血毁掉它。星星,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
落款没有名字,只有一朵画得歪歪扭扭的星野花。
沈星的眼泪砸在纸页上,晕开了墨迹。原来那个在她发烧时守了三天三夜的女人,那个在她被欺负时挺身而出的女人,那个临终前还在念着她名字的女人,真的不是她的母亲。可那些温柔,那些牵挂,那些藏在细节里的爱,又都是那么真实。
“她…… 她现在在哪?” 她哽咽着问,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她是不是也被替换了?就像这具假的遗骸一样?”
高宇忽然指向日记最后一页的角落,那里有个淡淡的印记,像是泥土的痕迹:“你看这个。这是空化土的印记,她应该是在去空花坑的路上出事的。答案,或许就在花田的那个坑里。”
众人望向密室顶部的通风口,月光从那里照进来,在地上投下圆形的光斑,像极了花田中的空花坑。
三、记忆迷宫
回到花田小屋时,已是后半夜。
烛火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沈星蜷缩在沙发一角,怀里抱着那本日记,指尖一遍遍摩挲着最后那朵画歪的星野花。陆野坐在她对面,手里拿着那半块绣帕,反复检查上面的纹路;高宇则站在窗边,望着花田中央的空花坑,眉头紧锁。
“日记里说,高父要以你母亲的灵魂为引。” 陆野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归墟核被封印前,他的意识附着在核上,或许并没有完全消散。他在利用空花,重建自己的存在。”
“可空花需要双生守护者的精血才能完全绽放。” 高宇转身,指了指沈星锁骨处的胎记,“他拿不到你们的血,怎么启动仪式?”
沈星忽然抬头,想起了那朵诡异的银晕星野花:“那朵花。它在和我的胎记共振,是不是在试图吸收我的能量?”
话音刚落,窗外突然传来 “哗啦” 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倒了。阿毛瞬间竖起耳朵,窜到门口,对着外面吱吱大叫。
陆野立刻起身,抓起墙角的星髓铲:“去看看。”
三人冲出小屋,月光下,花田中央的空花坑旁,那朵银晕星野花已经长大了一倍,花瓣上的银纹愈发清晰,正缓缓旋转着。而坑边的泥土里,冒出了无数细密的银线,像是根系在蔓延,朝着小屋的方向延伸。
“它在生长。” 沈星惊道,“没有精血,它怎么还能生长?”
高宇忽然蹲下身,抓起一把带着银线的泥土,凑近鼻尖闻了闻:“是记忆。它在吸收我们的记忆当养分。你看花瓣上的画面。”
沈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花瓣上清晰地映出了画面:童年时她和母亲在琴房弹琴,陆野在第七次轮回中为了救她挡下致命一击,甚至还有高宇小时候偷偷藏起的玩具车…… 那些深埋在他们心底的记忆,正被这朵花一点点剥离、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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