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印异变体,即刻清除。”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没有丝毫感情。
陆野立刻将沈星护在身后,右手猛地抽出腰间的花铲 —— 那柄看似普通的园艺工具,此刻刃口竟泛着淡淡的紫光,边缘刻着的星纹亮起细碎的光芒。“想动她,先过我这关。”
话音刚落,三名执律使已呈三角阵型攻来。为首者的短戟直刺陆野心口,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另外两人则攻向两侧,专攻陆野的破绽。陆野虽身手矫健,却架不住三人配合默契,招式狠辣,不过几招,肩头就被戟尖划开一道深痕,鲜血瞬间染红了风衣。
沈星蜷缩在书桌下,意识在剧痛和眩晕中沉浮,却死死盯着战局。她看见陆野左支右绌,后背已经挨了一掌,踉跄着撞在书架上,古籍纷纷掉落。而第二名执律使已经绕过陆野,手中握着短刃,一步步走向她,面具后的眼睛没有丝毫温度。
就在短刃即将刺到她脖颈的瞬间 ——
一道黑影如离弦之箭般扑出,“汪 ——!” 阿毛的咆哮震耳欲聋,它死死咬住执律使的手腕,锋利的獠牙直接刺穿了对方的皮肉,鲜血顺着它的嘴角滴落。那执律使吃痛怒吼,反手一拳砸在阿毛的头上,黑犬呜咽一声,却不肯松口,反而更加用力地撕扯。
“找死!” 第三名执律使冷哼一声,抬手射出一枚银钉,精准地命中阿毛的腹部。
“阿毛!” 沈星撕心裂肺地大喊。
黑犬重重摔在地上,鲜血从腹部涌出,染红了身下的地毯。它挣扎着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珠已经失去了光泽,却还是拖着受伤的身体,一点点爬到沈星面前,用身体挡住她,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呜咽,像是在道歉,又像是在守护。
沈星的心彻底碎了。这只从小陪在她身边的狗,明明那么胆小,却为了保护她,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就在这时,为首的执律使已经突破了陆野的防线,短戟带着破空声,直取沈星的心口。陆野嘶吼着扑过来,却被另外两人缠住,根本来不及救援。
千钧一发之际 ——
“住手!”
一声厉喝如惊雷般炸响,震得屋顶的灰尘都簌簌掉落。
所有动作瞬间停滞。
沈星艰难地抬头,看见门口站着道熟悉的身影 —— 沈月披着白色的睡袍,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左臂的衣袖挽到肘部,露出那枚星形胎记。此刻,胎记上的裂纹已经蔓延到了手肘,边缘泛着幽蓝的光,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像蛛网般狰狞。
更令人骇然的是,她的右手握着一把通体漆黑的短剑,剑身缠绕着浓郁的黑雾,仿佛由纯粹的阴影铸成,剑刃泛着冷冽的幽蓝光晕,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了。
“阴印兵器……” 陆野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她竟然解封了‘夜蚀’?!”
沈月一步步走入房间,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摇摇欲坠,嘴角已经渗出了血丝,却死死握着剑柄,眼神坚定如铁。“我说过…… 不准动她。”
为首的执律使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毫无表情的脸,皮肤苍白得像尸体,眼睛是死寂的灰色:“沈月,你已逾越界限。阴印容器不得持有兵器,不得干预阳印处置。再不退让,视为‘堕影’,即刻诛杀。”
“那就杀。” 沈月冷笑一声,咳出一口黑血,溅在地板上,瞬间晕开成星状,“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话音落下,她猛地挥剑!
刹那间,黑雾从剑身涌出,瞬间吞没了整间屋子,唯有 “夜蚀” 剑泛着幽蓝的光,照亮沈月决绝的侧脸。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席卷而来,陆野甚至觉得呼吸困难,三名执律使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忌惮。
陆野脸色大变:“沈月,你疯了!殉道状态会让你十分钟内彻底崩解的!”
殉道状态 —— 阴印持有者放弃生存意志后触发的终极形态,能暂时获得超越自身极限的力量,但代价是生命力急速流逝,一旦力量耗尽,身体就会化为灰烬。
“早就…… 快死了。” 沈月的声音带着喘息,却笑着,眼中闪着泪光,“不如…… 死得有用一点。”
她再次挥剑,黑雾凝聚成尖锐的利刃,直刺为首的执律使。那执律使举戟抵挡,“当” 的一声巨响,短戟竟被震得脱手而出,他本人也后退数步,胸口剧烈起伏。
战斗再度打响。
沈月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像一道白色的闪电穿梭在三名执律使之间,每一剑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威势。她完全不防御,只攻不守,剑剑直指要害,哪怕被短刃划伤手臂,也只是闷哼一声,反手一剑划破对方的咽喉。
陆野趁机摆脱纠缠,冲到沈星身边,将她扶起来:“撑住,我们快离开这里!”
沈星却摇着头,目光死死盯着沈月的身影。她看见姐姐的睡袍已经被鲜血染红,胎记上的裂纹越来越大,黑雾从裂缝中涌出,缠绕在她的周身;她看见沈月的动作越来越慢,呼吸越来越微弱,却还是死死挡在她身前,像一道永不倒下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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