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沈星猛地睁大眼睛,“陆怀瑾是你父亲?那你是……”
“我是他的私生子。” 陆野苦笑,指尖划过照片边缘的折痕,“我母亲是沈府的侍女,因为怀了我,被赶去了偏院。我从小在祠堂的角落里长大,听着族老们讨论‘双星契’‘轮回祭’,看着他们为了‘平衡’牺牲无辜的人。”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压抑多年的痛苦:“我母亲是负责护送你去心渊的‘引路婆’。她说,你被放进棺木时,突然睁开了眼睛,抓着她的衣袖,用微弱的声音说了三个字:‘不要走。’”
沈星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她仿佛能看见那个小小的自己,在冰冷的棺木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求救的模样。
“然后呢?” 她追问,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然后你就没了气息。” 陆野的声音低沉得像哀歌,“但下葬的前一夜,沈月撬开了停尸房的锁,抱着你的尸体哭了一整夜。她割开自己的手腕,把血滴在你的胸口,嘴里念着逆契的咒语 —— 那是她偷偷从陆怀瑾的书房里看到的禁术。”
沈星怔住了。她想起沈月左臂上的胎记,想起那些 “巧合” 的伤病,想起姐姐总是苍白的脸色。原来早在十年前,沈月就已经为她死过一次了。
“她用自己的阴印之力,强行唤醒了你的灵核。” 陆野继续道,“代价是,她的阴印从此不再稳定,每一次轮回都会加速侵蚀她的身体。那些你以为的‘姐妹连心’,其实是阴印在替你承受痛苦。”
“所以你接近我,是因为愧疚?” 沈星轻声问,指尖冰凉。
“一开始是。” 陆野坦诚地点头,随即眼神变得坚定,“但后来不是了。我想知道,为什么那么多转生体里,只有你活了下来?为什么你能在七次轮回后还保持人格完整?为什么你的胎记能反向影响阴印?”
他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沈星,你不是赝品,也不是错误。你可能是唯一能打破双星契诅咒的人 —— 是真正的破局者。”
三、再次被打断
沈星还想追问逆契的细节,太阳穴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起来。
桌案上的古籍开始旋转,纸页上的文字纷纷跳脱出来,化作点点星光,在屋内织成一张巨大的星图;地板裂开细密的缝隙,涌出冰冷的湖水气息,隐约能听见水下传来的呜咽声;空气中响起稚嫩的童谣,调子缓慢而冰冷,像从墓地里飘出来的:
“星啊星,照归程,
亡者踏上镜湖冰,
一影去,一光生,
胎记燃尽夜方明。”
歌声越来越近,仿佛有无数个小孩围在身边吟唱。沈星扶住桌角,才勉强没有摔倒,右肩的胎记骤然灼痛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像是有团火在皮下燃烧。
她惊恐地低头,看见衣料下的皮肤竟浮现出细密的裂纹,如同即将碎裂的瓷器,裂缝中渗出的不是血,而是银灰色的粉末,缓缓飘向空中,凝聚成一朵半开的星野花形状,泛着诡异的微光。
“不好!” 陆野一把抱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里满是焦急,“你在强行接收沈月的阴印反馈!这会让你们的意识融合的!快集中精神,把它压回去!”
“我…… 控制不了……” 沈星牙关打颤,眼前的星图越来越清晰,无数画面涌入脑海,像快进的电影 ——
十岁的沈月跪在雨中,浑身湿透,亲手将一朵星野花种进冰冷的坟墓,泥土沾满她的指尖,黑斑已经蔓延到了手背;
十二岁的自己在梦游中坐在书桌前,握着毛笔写下整本《镜渊录》,字迹苍劲有力,根本不像孩童所书,而隔壁房间的沈月正咳着血,染红了半条手帕;
十五岁那年,她在瑞士的泳池里溺水,意识模糊间看见沈月的脸出现在水面,而与此同时,远在镜湖的沈月突然咳出大量黑血,被送进急救室;
还有七天前,她在整理母亲遗物时划破手指,沈月的指尖立刻出现了同样的伤口……
原来那些年的 “巧合”,从来都不是巧合。沈月替她承受的,何止是伤病,更是一次次濒死的痛苦。
“必须切断联系!” 陆野迅速打开医药箱,从底层拿出一支蓝色的药剂,针管里的液体像流动的星空,“这是‘断念露’,能暂时隔绝灵识共振,但副作用很大,可能会让你失忆几个小时,甚至忘记刚觉醒的记忆。”
“不要……” 沈星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让我看下去…… 我要知道全部真相…… 我要知道她为我做了多少……”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 “轰” 的一声巨响,像是有巨锤砸在门上,整扇梨花木门瞬间崩裂,木屑飞溅。狂风裹挟着夜雨涌入,烛火 “噗” 地一声熄灭,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三道黑影如鬼魅般跃入,动作整齐划一,落地时几乎没有声响。沈星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看清,他们都穿着黑色紧身衣,脸上覆着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双星图案,正是归墟令的标志。为首一人手持双刃短戟,戟尖泛着寒光,直指她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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