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光
沈星的手微微发抖,手稿的纸页因为她的颤抖而发出沙沙的声响。“替换机制”?这是什么东西?母亲为什么要研究这个?还有“影子”、“心渊之门”,这些词汇她只在父亲遗留的古籍中见过,没想到竟然和母亲的研究有关。
她迅速翻页,想要找到更多关于“替换机制”的内容,却发现接下来的十几页都被人整齐地裁剪掉了,仅余边缘残留的胶痕,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她的心沉了下去,会是谁裁剪了这些内容?是父亲吗?还是母亲提到的沈明远?
就在她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发现最后一张纸的背面,有人用红笔补写了一行小字。红笔的颜色已经有些褪色,却依旧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你不是她。你也永远不会成为她。”
沈星的呼吸瞬间停滞。这字迹陌生,却又透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感,像是……像是母亲的字迹,却又比母亲的字迹多了几分阴冷和疯狂,仿佛是从镜子里写出来的一样。
“你不是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喃喃自语,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难道母亲还有另一个身份?还是说,这句话是写给她的?
就在这时,她脖颈后的胎记突然剧烈地灼痛起来,仿佛有一团火苗在里面燃烧,痛感顺着脊椎蔓延至全身,让她忍不住弯下腰,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手电筒从她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光柱在黑暗中胡乱晃动了几下,最终定格在密室的角落里。
那里,竟有一道模糊的黑影一闪而过!
沈星的心脏差点跳出胸腔,她猛地回头,死死盯着那个角落,却什么也没看到。是错觉吗?还是真的有什么东西跟着她进了密道?
她强忍着胎记的灼痛,摸索着捡起手电筒,光柱再次照亮角落,那里只有厚厚的灰尘和几只破旧的陶罐。可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的寒意越来越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站在她的身后,静静地注视着她。
“谁?谁在那里?”她鼓起勇气大喊,声音却因为恐惧而微微发颤。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她的回声在密道中不断回荡,渐渐消散。可那股被注视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让她浑身汗毛倒竖。她不敢再停留,慌忙将手稿塞进怀里,转身就朝着密道入口的方向跑去。
跑过岔路口时,她隐约听到左侧的黑暗中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像是锁链拖动的声音,又像是某种生物的低语。她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地往前跑,脚下的石阶湿滑无比,好几次差点摔倒,都被她硬生生稳住。
冲出密道的瞬间,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脖颈后的灼痛依旧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强烈。她突然想到了陆野,刚才的灼痛,会不会也传到了他的身上?他现在还好吗?
她掏出手机,想要给陆野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就在这时,她看到远处的镜湖方向泛起一层诡异的银光,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陆野一定在那里!
她不再犹豫,转身就朝着镜湖的方向跑去。
与此同时,高宇独自坐在书房里,指尖冰凉。桌面上摊着一份泛黄的协议书,纸张已经变得脆弱不堪,边缘微微卷起,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协议书的标题赫然写着:《镜湖契约·附属条款第三项:人格延续计划》。
签署人一栏,清晰地写着三个名字:星野千光(主研究员)、高振远(合作方代表)、沈明远(见证人)。落款日期,正是星野千光去世的前一天。
高宇的手指颤抖着划过协议书上的文字,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内容摘要如下:兹因“双星血脉”具有极高的精神共振潜能,可用于实现意识转移与生命延续。经三方协商,同意启动“镜像承继工程”。具体流程为:1. 选取一名基因匹配度达98%以上的健康个体作为“容器”;2. 在原主体濒临死亡时,将其核心记忆与人格编码植入“容器”大脑;3. 利用星野花释放的特殊生物电场激活神经链接,完成过渡。注:过程中可能出现“认知混淆”、“身份错位”等副作用,属正常现象。建议持续监控“容器”的情绪波动及社会适应能力。
“容器”……
高宇低声念着这两个字,只觉得浑身发冷,仿佛坠入了冰窖。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在临终前紧紧抓着他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别让他们把你变成另一个人……一定要守住自己……”
原来,父亲早就知道了。原来,他高宇,从来就不是一个真正的“人”,而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容器,一个用来承载某个人格、某个灵魂的工具。而所谓的“高宇”这个身份,或许从来就不曾真正存在过。
他想起了自己从小到大的种种异常:偶尔会突然冒出陌生的记忆碎片,看到一些从未去过的地方;有时候会说出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话,语气和神情都变得陌生;甚至有时候,他会在镜子里看到另一个自己,眼神阴冷,带着不属于他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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