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颈的胎记还在震,像有根针在皮下抽动。
怀里的孩子已经不说话了!
就见瞳孔黑得发亮。
手指还指着我!
但那股从地底传来的共鸣感已经断了。
此时祭坛塌了一半,青铜纹路缩回砖缝里,墙上的星宿图裂成碎片,像被谁拿刀划过。
我把他轻轻放在地上,和其他孩子并排。
他们都在喘,胸口微微起伏,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
我没空想“我是最后一个钥匙”这种哲学命题。
现在得干活!
我掏出痒痒挠,在太阳穴上轻轻敲了三下。
嗡的一声,脑子里那股乱流稳住了。
刚才幻境里用的是系统残血撑出来的民国风,现在连投影都拉不起来。
但老祖宗传下来的这点剑意还在,至少能让我不被记忆反噬当场抽过去。
我压着嗓子喊道:“李狗剩!”
他从二楼跳下来,葫芦还在冒烟,鞋底踩着灰烬,一脸“老子刚炸完尸”的疲惫相。
我说:“清点人数。”
他翻了个白眼:“二十八个,一个不少。”
“但你瞅瞅他们穿的啥?”
“统一制式童装,领口缝扣子的地方都一样歪。”
我蹲下去,挨个检查。
衣服是旧的,洗得发白。
但布料不是现在产的?
线脚也不对劲?
就像是手工缝的!
翻到第三个孩子的内衣夹层时,指尖碰到个硬物——一枚铜纽扣。
冰凉……
边缘磨得光滑。
正面刻着“1942”三个字。
而字体是那种老式铸模。
不是打印!
我挑眉……
又翻了几个,全都有。
最小的那个女孩,大概五六岁,蜷在角落,嘴唇发紫。
我碰她衣领时……
她忽然睁开眼,声音像从井底飘上来:
“妈妈说……扣子要留给穿黑框眼镜的哥哥。”
我手一顿!
她又闭眼了,呼吸变浅。
我把纽扣捏在手里,血玉贴着皮肤发烫。
刚想用系统扫描,脑子里“咔”一下。
就像是信号被掐断!
眼前一黑……
随即炸开一片光斑。
画面来了!
不是我主动调取的,是它自己冲进来的。
1942年,陆家后院。
槐树开花,满地白瓣。
我爸穿着长衫,我妈穿旗袍。
他们站在一起,脸上没有后来那种愁容。
他们中间是个小女孩,扎着两条麻花辫,穿学生装,左眼戴着机械义眼——
但那义眼是半成品,外壳没封好,露出里面银色的线路。
她额角有道疤,泛着金属光泽。
是玄霄子!
她那时候还小,声音软:“真的要埋吗?”
我妈点头:“因果不可逆,但能藏。”
我爸把一枚铜扣放进陶罐。
封口……
埋进树下。
玄霄子伸手摸了摸土堆,低声说:
“等你回来,我就把它挖出来。”
画面断了!
我猛地回神,手还在抖。
而纽扣滚落在地,发出清脆一响。
“你咋了?”
李狗剩一把扶住我。
“脸白得跟刷了墙皮似的。”
“刚才是记忆碎片。”
我喘了口气:“不是幻觉,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瞪眼说道:“那妞儿说的‘穿黑框眼镜的哥哥’,指你?”
“不然呢?!”
“我这辈子戴眼镜从没摘过。”
我捡起纽扣,指尖发麻。
“问题是谁让她这么说的?”
“我妈二十年前就死了,她怎么提前几十年安排这出?”
李狗剩没接话!
他蹲下去摸了摸其他孩子的纽扣。
一个个捡起来……
堆在掌心!
“这些扣子……材质不对。”
他嘀咕:“不是铜,是‘定命扣’的料。”
“咱祖上传的赶尸经里提过,说这玩意儿能卡住命格的缝,让时间打个结。”
我心头一跳!
“打个结?”
“就是让某一刻停住。”
他比划:“比如人断气前三秒,能硬生生吊住,不让魂走。”
我盯着那堆纽扣,脑子快速飞转。
如果这真是“因果梭”的组件。
那它的功能就不是简单的时间暂停——
而是锚定!
把某个关键节点钉死,不让它滑过去。
就像……埋下一颗雷。
等二十年后引爆!
正想着……
就见头顶灯光忽闪,空气中浮出一道全息影像。
玄霄子!
还是那身白裙,机械眼蓝光流转,嘴角挂着笑,广播剧腔调一字一顿:
“样本13号,你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我冷笑:“你妈没教过你,偷看别人翻家底不礼貌?”
“这不是偷看。”
她抬手指了指纽扣:“这是回收。你母亲当年偷走‘因果梭’核心,只留下残片,你以为她是在保护你?”
“她是在拖延。”
“拖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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