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饿不饿，”陈国栋摆摆手。
他往西边另一间屋看了看，李兰正抱着小喜在门口坐着，听见动静，抬起头，眼神跟王伟一样，飞快地躲开了，低头帮小喜整理衣服，声音也低低的：“国栋回来了。”
小喜倒是不怕生，想跟他打招呼，被李兰轻轻拍了拍背，就又把脑袋埋进了娘怀里。
陈国栋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一圈人，心里那点嘀咕变成了疑惑。
热情是挺热情的，可这热情里透着股子怪异劲儿，就像隔着层什么东西，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有点躲躲闪闪，说话也吞吞吐吐，跟以前不一样。
以前大伙儿见了他，那都是热乎得很，有啥说啥，咋今儿个个都跟做了亏心事似的？
他挠了挠头，没多想，只当是大家干活累了，便回了自己的南屋。
可这股子怪异劲儿没过去。
第二天，陈国栋没出门，就呆在院子里，假装收拾东西，实则偷偷观察。
张大爷出来倒垃圾，路过他身边，脚步匆匆，眼神瞟向别处，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明显是想装作不在意，可那小曲哼得断断续续，透着心虚。
王伟和孙婶子两口子出门，路过他面前，一个说“国栋，我们收拾院子去了”，一个说“有事叫我们”，说完就跟逃似的走了，连个正常的对视都没有。
李兰兰出来倒水，远远看见他，立刻转了个方向，从另一边绕开了，仿佛他身上长了刺。
这下陈国栋可坐不住了。
这绝对有事儿！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东厢房门口，张大爷正坐在门槛上抽烟，吧嗒吧嗒抽得挺响，烟雾缭绕，遮住了半张脸。
“张大爷，”陈国栋走过去，蹲下身子，“您跟我说实话，这到底咋回事儿啊？我咋觉得大伙儿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好像……好像都躲着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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