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一扬,笑意如刃,划破肃穆的空气。“这下好了,”我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看我来装逼。”
轻咳一声,我声音不高,却如钟鸣般穿透晚风:“去,把你们管事的叫来。”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命令本就该被无条件执行。
那士兵浑身一震,再次拱手,声音比先前更加恭敬:“是!仙师稍候,小的这就去请我家大人!”说罢,转身匆匆奔下城楼,脚步踉跄,似怕慢了一步便是大罪。
我侧目,向克莱尔递去一个眼神——那是一种默契的信号,像暗夜中交换的星火。她会意,小脸绷得认真,伸手探入行囊,抓出一把五颜六色的巧克力糖。糖块裹在透明的糖纸里,在残阳下折射出斑斓的光点,红的、黄的、绿的,像是从天而降的星屑。
她小手一扬,糖块如雨点般洒落城下。那些花花绿绿的方块物体在空中划出弧线,轻轻坠入尘埃。人群先是惊惧地后退,继而有人壮着胆子捡起,指尖触到那光滑的糖纸,只觉从未见过如此奇异之物,有的还凑近鼻尖轻嗅,满脸疑惑。
克莱尔俯身,声音清脆如银铃:“这是仙师赐给你们的吃食,剥开外面的皮,吃里面的!”她语气认真,带着一丝孩童特有的天真与庄重。
“哗——”人群顿时沸腾,却又不敢喧哗,只齐齐伏地,额头触尘,齐声高呼:“多谢仙师!”声音如潮水般涌起,在城墙间回荡,惊起远处几只归巢的寒鸦,扑棱棱飞入渐沉的暮色。
我们缓缓落地,足尖轻触城砖,无声无息。城头士兵早已列队跪拜,单膝触地,铠甲在余晖中泛着暗金的光,刀剑低垂,不敢仰视。克莱尔迈着小短腿,像一只巡视领地的小鹿,挨个走到士兵面前,递出糖块。有的士兵双手颤抖地接过,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仿佛捧着圣物;有的偷偷剥开糖纸,舔了一口,眼睛顿时瞪大,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却又赶紧收敛,唯恐失了礼数。
风渐渐凉了,城头的旌旗在晚风中舒展,猎猎作响。天边最后一抹霞光沉入地平线,城中已升起点点灯火,如星子落人间。而在这古老城池的城墙上,一场跨越时空的会面,正以一块巧克力的甜意,悄然拉开序幕。
不一会,那名士兵带着一名身穿墨绿官袍的中年人匆匆跑上城墙,袍角在夜风中翻卷,像一片被惊起的枯叶。月光惨白,洒在城砖上泛出青灰的冷光,映得那县令额角沁出的汗珠如露水般晶莹。他脚步踉跄,靴底磕在石阶上发出急促的脆响,还未站稳,抬眼便见我周身笼罩在一片柔和却不可逼视的白色光晕中——那光如乳雾般流淌,似有生命般轻轻起伏,仿佛自天外垂落的一缕星河。他顿时双膝一软,扑通跪地,袍袖抖动,声音颤抖:“下官山城县令陈强,见过仙师,不知……”
我未等他说完,一步踏前,衣袂无声飘动,光晕微漾,如水波荡开。夜风骤然静止,连城头火把的焰苗也凝滞了一瞬。我一把扣住县令肩胛,指尖微用力,他便如轻羽般被提起,连惊呼都卡在喉间。脚下青砖“咔”地一声裂开蛛网状的细纹,碎石簌簌滚落城墙,坠入下方无边的黑暗。我腾身而起,身影如离弦之箭划破夜幕,向城中县衙疾掠而去,身后拖曳出一道淡淡的银白光痕,宛如流星坠世。克莱尔紧随其后,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夜鸦展翼,她指尖轻点虚空,留下一串幽蓝的符文残影,悄然消散在凉如薄雾的空气中。
城墙上,士兵们怔立原地,火把的红光在他们脸上跳动,映出惊骇与狂喜交织的神情。良久,一名年轻士兵咽了口唾沫,喃喃道:“没想到……真的有神仙。”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神明。另一人望着天边那道横贯苍穹的淡金色屏障——它如琉璃般澄澈,边缘泛着紫霞般的光晕,静静悬浮在远山之上,将漫天阴云劈成两半——他喃喃接道:“肯定有啊,不然……天边那道屏障是谁立的?连风都绕着它走。”话音未落,他忽然低头,拾起地上一块晶莹剔透的糖块,小心翼翼舔了一口,眼睛骤然瞪大:“这吃食……好甜,我刚舔了一口,感觉身上力气都增加了一分,连伤口都不疼了!”他举起那糖,月光下竟折射出七彩光晕,宛如仙露凝成的结晶。其余士兵纷纷围拢,火光映照中,他们脸上的疲惫竟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振奋与希望。
我拎着县令从空中缓缓落向县衙,夜风如凉绸拂过面颊,带着秋末特有的清寒与枯叶的微涩气息。月光如银水般倾泻而下,将青瓦飞檐染成一片素白,庭院中石狮的影子被拉得细长扭曲,宛如蛰伏的妖物。落地时无声无息,唯有衣袂翻动的轻响,如蝶翼掠过静湖。县衙中的一众仆人和女眷早已闻声而出,密密麻麻跪了一地,头都不敢抬,瑟瑟发抖,仿佛我们是从天而降的神明,也像是从幽冥踏来的鬼使。烛火在廊下摇曳,映得人影幢幢,如鬼魅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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