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而安静地驶离了慕容老宅,汇入了渐渐苏醒的城市车流中。
车内暖气开得足,驱散了清晨的寒意,却也带来了浓浓的暖意。
江挽挽起初还正襟危坐,努力保持着清醒。
严重的睡眠不足在温暖、安静且微微摇晃的车厢里,化作了无法抗拒的困意。
她先是眼皮开始打架,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困极了的小鸡仔。
努力想睁开眼,却觉得眼皮有千斤重。
挣扎了几次后,终究是没能抵挡住身体本能的呼唤。
没过一会儿,她原本端正的坐姿渐渐松懈下来,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向右侧倾斜。
最后,脑袋一歪,轻轻地靠在了舒适的座椅头枕和车窗之间的夹角里,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
她睡着了。
晨光透过车窗,柔和地洒在她恬静的睡颜上。
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小巧的鼻翼随着呼吸轻轻翕动,粉嫩的嘴唇无意识地微微嘟着,显得毫无防备,甚至带着点孩子气的柔软。
慕容瑾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况,在一个红灯前缓缓停下。
他习惯性地侧头,想确认一下旁边的情况,目光却瞬间定格。
映入眼帘的,就是江挽挽歪着头睡得正香的画面。
他的目光在她毫无防备的睡脸上停留了片刻。
睡着了的她,收敛了平日里那份小心翼翼的怯意和偶尔灵动的好奇,只剩下全然的宁静与柔软。
那抹总是若有若无萦绕在他鼻尖、搅得他心烦意乱的茉莉暖香,此刻似乎也因为她沉静的睡颜而变得温和了许多。
他的视线掠过她因歪头而微微敞开的领口,落在那一小段白皙脆弱的脖颈上,随即迅速移开。
绿灯亮起,他重新专注前方,操控车子继续平稳前行。
只是,在下一个需要变道或转弯时,他打方向盘和踩油门的动作,似乎比平时更加轻缓了几分,尽可能地将颠簸和晃动降到最低。
车厢内依旧安静,只有她清浅的呼吸声,和引擎低沉的嗡鸣交织在一起。
在车内这方狭小密闭的空间里,充足的暖气不仅催生了困意,更像一只无形的手,将每一种气息都蒸腾、放大、缠绕。
慕容瑾专注地目视前方,修长的手指稳稳搭在方向盘上,每一个操作都精准而克制。
然而,他的感官却仿佛被强行分割。
一半用来处理路况,另一半则被副驾驶座上那熟睡的人牢牢攫住。
随着时间推移,温度升高,那股独属于江挽挽的、清甜中带着奶香的茉莉气息,变得愈发清晰和浓郁。
它不再只是若有若无的撩拨,而是丝丝缕缕,无孔不入地渗透进空气,钻进他的鼻腔,沉入他的肺腑,甚至开始灼烧他的血液。
尽管前一晚,他已经近乎自虐般地纾解了两次,试图将那份荒唐的躁动彻底镇压。
但他显然低估了这气息的威力,也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他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成熟男人,身体各方面机能和欲望都正处在巅峰时期。
这种源自基因深处最原始、最直接的吸引与渴望,并非简单的生理释放就能彻底根除。
尤其当这诱惑的源头,此刻就毫无防备地睡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气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鲜明和具有冲击力。
那股熟悉的、令人烦躁的灼热感,再次不受控制地从小腹深处窜起,迅速向下凝聚。
慕容瑾的下颌线绷得死紧,喉结压抑地滚动了一下。
他深邃的眼底翻涌着浓重的墨色,那里面交织着被本能操控的愠怒,以及更深层的、针对自己这份难以启齿的失控而产生的自我厌弃。
他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试图缓解那份紧绷的压迫感,却发现只是徒劳。
那胀痛感伴随着萦绕不散的甜香,一路煎熬着他。
他只能将车内空调的温度调低了几度,让微冷的空气试图冷却皮肤下的躁动。
同时,更加用力地握紧了方向盘,将所有翻腾的、危险的念头,都死死摁在那副冷峻平静的外表之下。
车子依旧平稳地行驶着,朝着学校的方向。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短短的一路,是何等的漫长与煎熬。
终于,车子平稳地停在镜湖附中气派的大门口,此时天色已经亮了大半,校门口满是穿着统一校服、步履匆匆的学生。
慕容瑾侧过头,看着身旁依旧睡得香甜的江挽挽。
暖气的熏蒸让她白皙的小脸透出健康的红晕,像熟透了的水蜜桃,长睫安静地垂着,比醒着时更多了几分娇憨。
他目光微凝,停顿了两秒,才出声,声音比平时似乎放低放缓了些,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克制:“江挽挽,到了。”
“嗯……”
睡梦中的人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微微动了动,却没有立刻醒来。
慕容瑾看着她这副模样,不得不再次开口,音量稍稍提高:“学校到了。”
这次,江挽挽终于被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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