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九点,广府机场的闸口外人声鼎沸,齐川和真理奈刚踏出通道。熟悉的腔调撞进耳膜,齐川的思绪飘回年初的春节——阖家围坐的在一起吃年夜饭……也不知道家里人近况如何?那个没有怪兽肆虐的地球,是否还安稳如初?
发着愣的齐川掌心忽然被碰了碰。真理奈举着显示仪凑到他面前,屏幕里木之美和哲平的脸挤得满满当当,两人正眉飞色舞地念叨着什么。
“小奈!你们第一站去天津,听说那儿的麻花和老式糕点超好吃,你们该不会……”木之美拖长了语调,眼底的坏笑藏都藏不住。
真理奈夸张地一拍额头,脸上摆出十足的懊悔:“抱歉啊小美!我……”
木之美的嘴瞬间撅成了小喇叭,肩膀垮了下来,整个人都蔫了。
“逗你呢!”真理奈突然咧嘴,眼角眉梢全是笑意,“昨晚我们就托航空公司托运啦,估计这会儿都到东京了,送货员说不定都快到基地门口咯!”
话音未落,视频那头的GUYS指挥室里骤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哲平激动得一把抱住木之美,两人贴在一起才两秒,又像触电似的弹开,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为了打破这要命的尴尬,哲平清了清嗓子凑到镜头前,挤眉弄眼地打趣:“齐川君,你们去广府除了看宝宝,怕不是要顺便带真理奈见家长吧?”
“轰”的一声,身旁的真理奈脸颊瞬间烧得滚烫。齐川甚至能听见她骤然急促的呼吸,还有那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她攥着衣角,忐忑地抬眼望向他,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里,期待与急切快要溢出来。
齐川挠了挠头,干笑着打哈哈:“呃……到时候再说吧!”
真理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她面无表情地对着屏幕挥了挥手,干脆利落地挂断通讯,语气冷得像冰:“走了,去看宝宝。”
齐川眼疾手快地攥住她的手腕,任凭她怎么挣都不松开:“奈奈,这里人多眼杂,等看完宝宝,我把最后一个秘密告诉你。”
“你还瞒着我事?!上次不是说全都交代清楚了吗?”真理奈气鼓鼓地嗔怪,抬手就在他手背上轻轻咬了一口。
看着手背上那圈浅浅的牙印,齐川无奈地笑了笑,指尖揉了揉她的发顶:“你啊,怎么又幼稚又可爱。听话,先去宝宝家。”说着,他弯腰一把将她扛到肩上,大步往外走去。
齐川的心头翻涌着疑惑:等会儿得去看看这个世界的“我”,不知道平行时空的自己,会是怎样一副模样?
“放我下来!好多人看着呢!”真理奈在他肩上捶打着,耳根却悄悄泛红,心底竟泛起一丝甜意。
……
出租车一路颠簸,停在了五羊城郊区的一个村落。刚下车,齐川的目光就被村口几栋自建房墙上的喷漆牢牢钉住——醒目的红圈里,一个遒劲的“拆”字赫然在目。他的嘴角狠狠抽了抽,“卧槽”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这孩子,简直是“钱”途无量啊!
可转念想到这孩子父母早逝的遭遇,齐川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再多的拆迁款,也换不回双亲的陪伴。没有父母的童年,终究是缺了一块暖阳。
两人提着礼品走到宝宝家门口,轻轻叩响木门。开门的是宝宝的爷爷,老人家脸上笑开了花,忙不迭地把他们往屋里请。里屋的奶奶抱着宝宝迎了出来,小奶娃裹着软糯的襁褓,正好奇地眨巴着眼睛。
真理奈迫不及待地伸手接过,看着宝宝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忍不住在他粉嫩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声音软得一塌糊涂:“小宝,妈妈都快想死你啦!”
齐川则陪着两位老人坐在堂屋闲聊,从家常话里得知,村子要拆迁修高速公路,赔偿款足足有五百多万。他真心实意地替二老和孩子高兴,眉眼间却藏着几分唏嘘。
留在家中吃过午饭,两人便起身告辞。
村子里不好打车,齐川和真理奈索性沿着乡间小路慢慢走,权当散步。清幽的田埂,拂面的微风,总能轻易勾起人心底的往事。
“奈奈,我外婆家以前也是这样的。”齐川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嘴角噙着笑意,“小时候我总跟表弟,还有村里的小伙伴们玩奥特曼打怪兽的游戏。我最喜欢梦比优斯,表弟非要当希卡利……”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童年趣事,真理奈听得入了神,等他说完才皱着眉疑惑地问:“你小时候就有梦比优斯和希卡利奥特曼了吗?”
齐川弯腰捡起一块扁平的石子,对着不远处的荷塘扬手一掷。石子在水面上轻盈地跳跃,溅起一串细碎的涟漪。“还有迪迦、戴拿、盖亚呢。”他回头冲真理奈笑了笑,眼神里却藏着几分复杂的怅惘。
真理奈听得一头雾水,刚想追问,手腕就被齐川轻轻拉住。“走,带你去找我最后的秘密!”
两人走到大马路旁,搭了辆摩的回到车站,又辗转换乘,去往五羊城的另一个城区。
熟悉的小区大门映入眼帘,齐川刚要抬脚,目光却突然被铁栅栏上贴着的一张寻人启事牢牢锁住。瞳孔骤然收缩,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启事上的照片赫然是他自己的脸,就连姓名、年龄、身份证号都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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